,這異火生相火鳥,我好像在哪看過。”
一聲巨響。
沈不瑜沒接住緋焰明凰的全力一擊,整個人飛出去重重摔在他處屋簷上。她踢開腳邊的殘瓦,暗罵一聲,指尖凝聚出深紫的傀儡線。
囂張?毛還沒長齊的破鳥。
林子舟的靈力雄厚霸道,沈不瑜感受著體內充斥滿漲的靈力,若照她往日修為,跟緋焰明凰打不下十幾回合就接近力竭。
而現在她仗著一身用不盡的修為,源源不斷的氣力,彷彿她與林子舟轉變了身份,她是那個劈荊斬棘的傀儡,而林子舟拉著她的線,成了她的提線人。
想及此,沈不瑜手中的傀儡線散開,如天羅地網鋪開,似張開的獠牙大口,將那火鳥吞入腹中。
間隙裡,她看到底下的林子舟站在廢墟之上,烈風吹起他的衣襬,模樣沉然。沈不瑜突然想起初見林子舟的時候,幽黑的魂體鉗住她的手,冰冷氣息裡皆是上位者的桀驁肆意,老謀深算的狐狸。
真是令人不爽。
她不覺手下的靈力用重了幾分。緋焰明凰被捆在那傀儡線中,渾身的烈焰燒在深紫的靈力上。烈氣散開,底下的人受不住異火的熱氣,紛紛叫苦:“混元天心的火也沒這麼熱啊。”
煉器堂塌了的事很快傳到了臥病在床的大長老耳中,這會他也顧不得裝了,跟著那通風報信的弟子一路走到了一堆殘垣斷壁前。
大長老痛心疾首看著往日輝煌的煉器堂坍塌成如今模樣,周圍他的弟子叉腰擺手看著天上的鬧劇。
大長老面目滄桑地往上看,天空烈火滿身的大鳥被捆在深紫的巨網裡。他捋須看了看,手法乾淨利落,傀儡絲成網圍成結界,施法者對傀儡術造詣頗深。他又看那掙扎的巨鳥,烈焰紅身,生相似鳳鳥,看起來好像在哪見過。
宋渭感到身後來了人,一看是因傷請假的大長老,他趕忙過去,道:“大長老,您怎麼來了?”
大長老:“老夫的煉器堂都塌了,能不來嗎?”
宋渭滿臉愧疚,正欲多說幾句勸他莫要太氣,後頭突然襲來熱風,震得塵灰飛揚。大長老疑惑道:“奇怪,上面的那位是沈少主?”
宋渭道:“正是。”
大長老:“老夫記得,沈少主好像是金丹修為,這上面靈力威壓,高於金丹。”
宋渭一驚:“少主難不成進階元嬰了?”
大長老心感奇怪,將目光放在天上戰場,雙方僵持著,他又仔細觀察了下那隻火鳥,直至天上凰鳴尖唳,大長老才恍然大悟,捋須的手頓了頓,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是異火緋焰明凰啊!”
宋渭聽到這個名字,倍感熟悉,“緋焰?大長老,我聽說煉器閣中僅有您放置的混元天心子火,我還以為是子火變異才是這樣……”
大長老著急跺腳,打斷道:“混元天心?這緋焰明凰比混元天心高了不止一階啊!這可是榜六的異火,天地罕見之物!”
宋渭這才猛地想起,天下異火榜第六緋焰明凰!
大長老道:“趕緊開啟縱星閣結界,異火現世,恐怕許多大能都感應到了,我們得給少主爭取點時間。”
緋焰明凰的烈風已經席捲至煉器堂周圍,林子舟庇護下的弟子早就撤離到安全地方。此時廢墟周圍,僅有圍觀的幾位長老跟林子舟。
林子舟看著上方的沈不瑜,小姑娘手法穩重,加上靈力加持,緋焰明凰已是弱勢。這榜六的異火才剛剛甦醒,脾性雖烈,但本身實力未完全覺醒。
他說沈不瑜運氣好,不只是說她遇見了榜十內的異火,另外更為幸運的,是她撞上了最好的時機,能降服緋焰明凰的最好時機。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林子舟微眯著眼看沈不瑜,心想,天運所幸,修道坦途。
沈不瑜感到手心炙熱,束縛在緋焰明凰上的傀儡絲撐不了多久,雙方僵持下去,林子舟給她的靈力再渾厚也挨不住那隻火鳥的消耗,遲早會枯竭。
天下榜六的異火,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未能遇見的機遇。沈不瑜顧不得她現在只是傀儡軀,降服此異火,再另想對策,最慘烈的結果莫過於此身焚燬,從頭再來。
她空餘的手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天邊突然罩下巨大的結界,整個縱星閣被包裹其中。沈不瑜一愣,縱星閣的護閣結界開啟了。她低頭往下看,不知覺中周圍聚集了縱星閣眾多長老,為首的正是德高望重的大長老。
開啟結界?是在給她爭取時間嗎?
沈不瑜手中靈力結成一個掌大的圖騰,底下眼尖的長老看到了,驚呼:“沈家圖騰?!少主這是在胡鬧啊,降服異火又不是降服傀儡,這傀儡術圖騰之法哪有用!”
大長老不發一言,認真地看著沈不瑜,敢用傀儡術來行此馴服之舉,膽大又另闢蹊徑。
林子舟看到那沈家圖騰時,深邃眼中多了幾分定然,這個圖騰曾烙印在他的神魂上,期間多大的冒險,林子舟明白。
沈不瑜是在賭,她沒法做到異火入體強行鎮壓降服,傀儡軀不是仙胎道體,未錘鍊洗髓,異火入體的結果只有爆體而亡。
而傀儡術收服異火,是以神魂為基來嘗試,敗則神魂損傷,勝則皆大歡喜。
她壓住神魂的悶痛,奮力而為。
林子舟手中捏了個法印,趁沈不瑜全力鎮壓緋焰明凰時打入她的後背,頓時,那滿漲的靈力帶著圖騰壓入火鳥內部,發著暗光的圖騰席捲開來,頓時異火悲鳴,天地烈氣飛速退回,半壁天火海也悉數收縮,凝結在火鳥之中。
它越發得純粹深紅,逐漸縮小至掌心大小,捆在傀儡絲的天羅地網中,最後化作小小的深紅火鳥,落在了沈不瑜的掌心之中。
沈不瑜吐出一口濁氣,小小的身影從天而落,墜落在林子舟的手臂間。
林子舟看著她懷中的火鳥,問:“喜歡它嗎?”
“好累啊。”沈不瑜眨了眨眼,眼珠子周圍凝結了兩滴水光,“勸人玩火?林子舟,這是在玩命。”
林子舟低聲道:“當作是玄淵妖丹的謝禮。”
沈不瑜一愣:“什麼意思?林子舟,你若早將混元天心有異之事說出,煉器堂不會是如今慘狀。現在你說,這是謝禮?你早知道它存在?”
林子舟卻道:“你若是將此事做猜忌,那一切就沒有意義了。沈不瑜,遇見它是你之氣運,助你馴服是我的謝禮。”
謝禮??
沈不瑜避開他的目光,看了下週圍慘狀,問:“我們如今當如何?”
周圍的長老已經逐漸圍了上來,林子舟知道此事是鬧大了,兩人不過只是來上個課,結果滿地殘局。現在,令他們困擾的不是怎麼收拾這煉器堂廢墟,而是如何把異火跟靈力之事同這些長老交代。
眼看人越走越近,林子舟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