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的材料,盡在單子上,您可看看。”
沈不瑜粗略翻了一下,她對這些功法靈寶的品階並不在意,但主要看的,是這些靈寶上面可有什麼可萃取的材料。林子舟要跟常人一樣吐息納靈,說簡單是簡單,最簡單就是妖獸的妖丹,妖丹天生帶靈,這妖丹不毀妖身便可重生。可普通的妖丹不行,這樣林子舟的氣息就更像是妖,且不說氣息上的劣勢,就說這沈家姻親,人妖相戀,她父親那邊不好交代。
妖丹自然是要,不過是要處理煉化過的妖丹,才不會被人看出端倪。
妖丹要生人息,那就不是妖丹,而是人的金丹。
偽造金丹。
沈不瑜曾在秘境中得到一個詭異的秘法,這個秘法就是上古時期某大妖留下之物,名為煉丹寶典,其間記載了偽金丹的煉製方法,這偽金丹是一外帶之物,它能讓修者身上散發出金丹修士的氣息,從而掩蓋住本體的氣息。
林子舟沒有本體氣息,他就是借屍還魂,憑藉著沈不瑜的傀儡術才得以如常人一般活動,這偽金丹正好為他增添一些靈息,讓他以金丹修士的身份立足。
這按秘法上的煉製方法來,需要準備的東西其一便有妖丹,其二再是零散的珍稀靈植。其他材料沈不瑜還是有的,最主要看的,還是高階妖丹,以及靈效更好的靈植。
這單子上的妖丹普普通通,靈植也沒見幾樣用得上的。沈不瑜心略急躁,又反覆翻了幾遍,確定這上面沒有她想要的東西。這可難辦了,若是不能及時為林子舟找到偽造靈息的辦法,她也沒辦法把這人領到家裡去。
林子舟坐在沈不瑜旁邊,看她微微蹙眉,輕聲問她,“你可要找什麼?”
第 8 章
沈不瑜微微嘆息,捏了個法訣遮蔽了掌櫃,才說道:“妖丹,高階最好,還有一些偏木屬的靈植。高階妖丹為底,木屬的靈植有生靈之效,才能給你煉製偽造靈息的寶貝。本以為靈植更容易找,可這次藏寶閣拍賣的多是功法靈寶,靈植沒幾樣,妖丹的品階也參差不一。”
林子舟從她桌前拿過那本冊子一翻,開頭幾頁是靈寶,隨著越往後,這冊子上的靈寶功法的品階越來越高。他也許久沒有見過這些,乍一看有些印象,卻也想不起更多,他問:“藏寶閣的拍賣之物,只有這上面的這些嗎?”
“不止,單子是藏寶閣前十天定下的,期間如果有其他物品加入,一般是沒寫在冊子上,不過這種情況要少一些。”沈不瑜有些失望,“也許我們的行程要耽誤了,藏寶閣拍賣後若無合適材料,我們便去看看哪裡有惡妖,殺了取妖丹罷了。雖然麻煩些,但總比這些破妖丹要好一些。至於靈植,西蜀花州陳家,是我孃親母族,陳家世代從醫,木屬靈植也多一些。”
林子舟看她眉頭微皺,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林子舟將目光重新放在冊子上,翻回前面幾頁,看了那些略顯熟悉的靈寶。
掌櫃看那兩位貴客低聲討論了什麼,似乎是對這藏寶閣冊子有不同見解。他過了好一會,見他們不再低聲說話時,才開口問:“兩位可商議好了?”
林子舟將冊子放回桌上,眉眼微垂,一副隨和模樣。沈不瑜二話不說,從乾坤袋裡拿出一袋靈石,放在桌上。
掌櫃馬上明白了,連忙遣人去拿來了兩張請帖,請帖上鎏金字寫著藏金閣三字,印著藏寶閣的憑證。掌櫃雙手將請帖遞給沈不瑜,恭敬道:“兩位,這是三日後雲嶺州金鳳樓藏寶閣的的請帖,二位的雅間房號也已刻在裡頭,到時二位出示請帖,自然有人帶您們去拍賣之地。”
沈不瑜接過請帖,帶著林子舟往外走。
出了徐氏錢莊的門,沈不瑜才道:“三日後再去看看,如若沒有,我們再想辦法。”
林子舟接過沈不瑜遞過來的請帖,上頭藏寶閣三字甚是奪目,他指尖摩挲其上,微微感應其中陣法,道:“此中陣法很是巧妙。”
沈不瑜才恍然想起身邊這位可是半個老古董,她解釋道:“這藏寶閣請帖中是徐氏本家的陣法,徐氏陣法也不算太巧妙,只是投機取巧了些,藉由本族印記做的一些小手段,不過若非徐氏主脈的人,卻仿不了其中精妙。這藏寶閣藉此來鑑別這進場的賓客。”
林子舟點頭,將請帖遞還給沈不瑜。
天色見晚,兩人還未走至錦華鎮口,沈不瑜突然問:“林子舟,不若我們再走一會?”
林子舟略有疑惑,卻也未阻止,道:“嗯。”
沈不瑜輕輕一笑,便做主拉了他的手,轉身另一方向行去。
林子舟知道這姑娘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提出多走一會,自然有她道理,果不其然,沈不瑜拉著他走到了大街繁華的地段,映入眼簾的,是地處其中一座刻著錦華牌匾的酒樓。
酒樓所在地方不遠,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此時正是鎮上熱鬧時刻,雅間已沒了位置,兩人只好在一樓的大堂裡坐下。
酒樓內來往人頭贊贊,沈不瑜與林子舟擇了一處較為靠窗的位置坐下,恰好與酒樓中央處的閣臺相處不遠,臺上此時擺了個案臺,身穿灰白長衫的男子拿醒木拍案驚人,帶著鄉音說著下一回書。
沈不瑜點了幾壺美酒,側頭看到那書生模樣的說書人,道:“正好,這酒樓還有個說書的,你聽聽,也能多長些見識。”
林子舟面色未改,看似平靜,其實目光打量著酒樓內的一切,從物到人,盡攬入眼中。這酒樓內部同那錢莊一般,跟他從前所見之物變化甚大,若說他那個時代這民間酒樓僅僅是個雛形,那如今所見,已經趨向完善,也令他驚歎新奇。
沈不瑜託著腮看著不遠處拍案的說書人,只聽他道:“那麼我們再來說說,這西蜀的廣為流傳的幾件奇事。”
說書人話音剛起,沈不瑜伸出手在林子舟桌前敲了敲,道:“開始了。”
林子舟回過頭,輕笑道:“好。”
“這西蜀啊,要真說起來,有三大世家奇事。”說書人語調輕快,開篇道:“這第一,眾人皆知,聞名星寰的天下第一錢莊是哪家開的,可不是那西蜀浮安城徐家?徐家看似低調,誰不知底蘊富可敵國。徐氏這一世家從商數千年,如今能有這般成就可離不開徐家當今主脈,主脈雖在外界傳聞甚少,可有一件事,惹人好奇。而我們要說的這第一件奇事便是這徐家大少爺徐清光。”
沈不瑜聽到此,嗤笑一聲。林子舟疑惑地看向她,只見沈不瑜微微擺手,道:“無事。”
“徐家世代從商,按道理來講,這徐家大少爺徐清光可是要繼承家業,再續徐氏主脈。可這徐清光非但沒有繼承家業,反而淡出徐家,轉而向那縹緲仙道去。您們說奇不奇,這徐清光放著偌大家業不要,偏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