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迅速佔據了所有仍在思考的零件:他的眼睛微微揚起的時候,像是星辰誤入其中的元氣少年,但眉眼喪氣的垂下時,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清雋少年,乾淨剔透的氣質下,裹挾著毫無缺憾的美好容顏……
杜宇飛不知道謝依雲在想什麼,他沒聽見謝依雲的聲音,便又繼續著之前的話題道:“是擬獸的味道,突兀到一眼就能發現。”
他站起身,拿起餐巾紙擦了擦手,將撩起的袖子擼下,才發覺自己身上溼了一大片,他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看向謝依雲:“校長帶你見了其他擬獸嗎?”
謝依雲盯著他身上的溼痕若有所思:“你要換衣服嗎?”
“啊?”杜宇飛迷惑的道:“夏天這個溫度,馬上就幹了,不用換。”
“哦……”謝依雲緩慢的移開視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為了身體好,最好還是先換件衣服吧?”
“你怎麼怪怪的?”杜宇飛湊近她,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臉看了幾秒,毛絨絨的耳朵在謝依雲眼皮子下面撲稜,看上去像是一個無聲的邀請。
不是我先動的手,是他的耳朵先邀請我的。
謝依雲在伸出不安分的手前,理直氣壯的為自己撇清了責任,才飛快捉住了毛絨絨的耳朵,耳朵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在被她的手突然捉住後,仿若受驚了一般不住的顫動了起來,連帶著細小的毛髮都跟著輕輕顫抖,滲出一片豔麗的紅。
不僅看上去手感很好,甚至還充滿了視覺享受。
謝依雲順著細柔的毛髮輕輕擼過,又趁著它顫抖的時候,在耳腔內部的小絨毛上揉了揉。
“有點癢……”杜宇飛下意識的想將頭上安分的手甩掉,又被謝依雲輕輕順毛的動作,弄的一激靈,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色,動作小了下來,極輕極輕的哼唧了一聲。
謝依雲正沉迷摸耳朵上的小絨毛,壓根沒發現對方已然呈現出任由她為所欲為的模樣,直到她摸得上了頭,伸手把另一隻無辜的耳朵也伸入了魔爪中。
不止是手感頗好,甚至還有不住顫抖的互動感,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嗯……”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謝依雲沒在意,她已經不滿足兩隻耳朵了,目光投向了晃得飛快的大尾巴上——啊,你看這尾巴全是毛,一看就手感十足。
謝依雲看了看佔據了她兩隻手的耳朵,又看了看搖晃不停的尾巴,做出了艱難的選擇,左手放過了杜宇飛的耳朵,一把按住了搖晃的大尾巴。
尾巴停下動作,片刻後,尾巴尖尖處顫顫巍巍的輕晃了起來,並試圖去夠到謝依雲的手,簡直堪稱把自己洗乾淨送上門的五星級服務。
“嗯……”奇怪的聲音好像變大了?
謝依雲從尾巴尖一路摸到尾巴底端,來回數次,順著毛,逆著毛摸了個遍,不僅沒有遭到抵抗,還得到了不住往她手裡鑽的尾巴尖。
“汪嗚~”奇怪的聲音……
等等,這個聽起來好像是小狗叫?還是那種軟綿綿的小狗叫聲?謝依雲擼到尾巴底部的手一頓,轉頭看向杜宇飛。
為了更好的順毛,他們的姿勢從最初剋制又疏離的毫無接觸,不知不覺就變成了謝依雲半靠在他身上,底下是溫熱的肌肉觸感,揚起頭是滿臉通紅,連毛茸茸的耳尖都泛著奇異的紅的杜宇飛,他已經被逼的靠在洗手檯上,無路可退。
謝依雲和他對視了一眼,杜宇飛目光漂移,聲音極輕:“你……摸好了嗎?”
謝依雲唰的一聲收回手,因為過度羞恥,反而導致了面無表情:“我好了。”
“哦……”杜宇飛語氣裡隱約帶著幾分遺憾,他似乎意識到了這一單,欲蓋擬彰的道:“那就好。”
“嗯……”謝依雲拖著長音,瘋狂思考著自己該說些什麼,一句話從她嘴裡溜達了出來:“對了,剛才你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了嗎?”
她試圖將話題從尷尬中帶著幾分羞恥的氣氛中轉開:“聽起來像是幼犬的叫聲……”
她四處張望了下,冒出新的疑惑:“我們學校還有流浪狗嗎?還是它跑到宿舍來了?”
她疑惑不解的表情像是真的不知曉那個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杜宇飛張了張嘴,磕磕絆絆道:“不是……沒有……我是說……”
“嗯?”謝依雲停下動作,仰頭看他。
他舔了舔唇,頭上的耳朵輕輕顫抖了下,臉上的紅暈突然就變成了深紅色,聲音幾不可聞:“太舒服了……”
謝依雲有些擔憂的湊近摸了摸他的臉:“怎麼突然臉變得這麼紅?”她沒聽清他說的話,又湊近了幾分,幾乎又要重新靠到他身上去了:“你說什麼?”
“我說……太舒服了。”杜宇飛自暴自棄的大聲道:“所以,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謝依雲的理智重新思考了一遍他說的話,突然醒悟過來,默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跟他拉開了距離。
整個衛生間的氣氛變得奇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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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燈光明亮的宿舍中, 氣氛莫名沉默。
謝依雲走在前方, 杜宇飛跟在他身後, 兩人雖然動作不同, 但神態卻出奇的一致——尚未褪去的紅暈仍殘留在他們臉上,除去偽裝的淡定外,還裹挾著無法遮掩的不好意思。
杜宇飛的視線緊盯著地面, 餘光不住往謝依雲的裙角上飄,像是在期盼著身前人回頭給他一個目光,或者一個微笑。
謝依雲面無表情的朝沙發走去, 將尷尬又羞恥的心理活動深藏心底, 怎麼都無法接受剛才智商下線的那個人是她, 都怪杜宇飛的尾巴太好摸了!
她緩解著情緒, 氣鼓鼓的坐到了沙發上, 目光在杜宇飛身上稍稍停頓, 又飛快飄到了茶几上, 盯著上面空無一物的果盤做出努力研究的表情來。
杜宇飛走到沙發旁,看了眼謝依雲身邊的位置,又看了一旁單獨的位置, 目光往似乎並沒有想招呼他一起做的謝依雲身上飄了數遍, 確認對方確實壓根沒想開口邀請他, 才懷揣著不可告人的小委屈坐到了一旁。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不行, 我該說些什麼,不能讓氣氛繼續沉默下去了。
兩個人腦海裡都飄過這個念頭,開始向不同的方向延伸思維。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