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口子冷戰吵架不要再帶上我了!
我只是一個弱小無助又可憐隨時面臨事業危機的卑微助理罷了。
鍾獻一個頭兩個大,終究不敢替大老闆做決定,腦子轉得飛快,最後保守回答:“溫小姐您處理好送到總裁辦就好。”
溫知黎點頭應下:“行,謝謝你。”
鍾獻可受不起老闆娘的謝謝,惶恐道:“不必這麼客氣,溫小姐,謝總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一步。”
溫知黎:“好。”
謝從述和鍾獻離開,溫知黎也不想在這裡繼續被圍觀者打量,叫上許定,從另外一個出口走出食堂。
溫知黎要將西裝送到乾洗店處理,許定也要去公司門口坐地鐵回學校,兩人一路同行。
快到地鐵口的時候,許定停下來腳步,沉默這麼久,他終究
耐不住性子開了口。
許定清清嗓,試探著問:“姐姐……你跟那個哥哥認識嗎?”
溫知黎轉身看他,如實說:“認識,他是我的上司。”
許定聽她這麼說,以為自己給她添了一個麻煩,著急地問:“那怎麼辦?姐姐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為難你,要不然我再給他道個歉吧,這事兒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會跟你添這麼大麻煩……”
溫知黎啞然,隨後走過去,拍了拍許定的肩膀,安撫道:“他不會為難我,你別多想。”過了幾秒,溫知黎還是決定跟他說實話會比較好,“他除了是我上司,還是我前男友。”
“我沒有多想,我還是去跟他鄭重道個歉比較好,姐姐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
許定話說一半,反應過來溫知黎剛剛說了什麼,瞪大眼睛看著她:“你說他是你……”
溫知黎收回自己的手,平靜重複:“他是我前男友。”
資訊量太大,許定消化了好一會兒:“你們剛分手嗎?”
“沒有,兩年前就分了。”
“你是不是還……還喜歡他?”
溫知黎一怔,看向手上的西裝。
手背肌膚觸及之處還能感受到他殘留的體溫,溫知黎攥緊拳頭,沉默不語。
喜歡就像感冒,根本騙不了人。
許定從她眼神裡知道答案,心裡湧起一股失落感:“那姐姐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喜歡他了?”
“我也不知道。”
溫知黎笑了笑,看向許定,語氣盡量溫和:“我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裡走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如果現在跟你開始,我覺得我在糟蹋你的喜歡,我不能這麼做。”
許定不甘心,還想爭取:“可我不介意啊,姐姐你跟我在一起,說不定就能忘記他了,我可以幫你!”
忘不了的。
謝從述要是那麼容易忘記,她何至於到現在都還走不出來。
這話溫知黎不能跟許定說,她收緊臂彎,將西裝抱在懷裡,認真堅決地說:“許定你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我有個弟弟,跟你同歲,我真的無法接受比我年紀小的男生。”
許定急得快哭了:“可我不是你的弟弟啊,你給我一個機會不好嗎?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溫知黎輕嘆一口氣,心意已決:“喜歡沒辦法勉強,感情也不能隨便嘗試,開始了就要負責任,對不起許定。”
“快回學校吧,衣服的事我來處理,你路上注意安全。”
走了兩步,溫知黎似乎想到什麼,回頭補充:“以後不要再跟我送飯了,長輩那邊我會說清楚的,這段時間謝謝你的關心。”
許定雙臂垂在腰側,滿臉喪氣地看著溫知黎消失在自己視線裡。
-
溫知黎加了一倍的清洗費,讓乾洗店做加急。
下午下班前,溫知黎去幹洗店拿上西裝,直接去保創。
鍾獻跟前臺打過招呼,溫知黎做電梯直接上總裁辦。
謝從述還在公司,整個總裁辦都沒下班。
溫知黎看見鍾獻在忙,將西裝遞給他:“鍾助理,西裝清洗好了,麻煩你代為轉交。”
鍾獻看這就像是在看一個燙手山芋,雙手還放在鍵盤上,抬頭對溫知黎禮貌地說:“謝總就在辦公室,溫小姐您直接送進去就行。”
溫知黎一臉為難,夾雜著不情願:“我就不進去了,我放在這裡你,你忙完再——”
鍾獻搖頭如撥浪鼓,欲哭無淚:“不了不了,溫小姐還是您送,我要是送進去,明天估計不用來上班了。”
溫知黎:“……”
在總裁辦的工作原來如此水深火熱。
溫知黎沒轍,不好麻煩鍾獻,拿著西裝走到辦公室,輕叩兩聲門:“謝總,我來送衣服。”
“進來。”
謝從述的聲音在門那頭響起。
溫知黎推門而入,把西裝放在沙發上:“衣服的汙漬已經處理乾淨了,我給您放在這裡,您記得穿。”
謝從述停下手上的動作,起身站起來,走到溫知黎面前。
謝從述看了眼口袋裡的西裝,將後背對著她,抬起手臂,懶懶地說:“你幫我穿上。”
溫知黎皺眉,拒絕不了,彎腰把西裝從口袋裡拿出來,抻了兩下,往謝從述身上套。
溫知黎動作偏快,有些毛毛躁躁,手不小心碰到了袖釦。
溫知黎收回手,這才注意到謝從述從中午到現在竟沒換衣服,還穿著中午那件襯衣。
平時那股精緻Boss的講究勁兒去哪了?
溫知黎看著這枚袖釦心頭就不痛快,給謝從述輕拍掉西裝衣角的褶皺,忍不住小聲嘟囔:“你沒必要還戴著這個,一點也不好看。”
謝從述挑眉,並不贊成她的話:“沒有,我覺得很好看。”
溫知黎有點惱:“不襯你,摘了吧。”
謝從述很執著:“我不摘,我沒有其他袖釦了。”
溫知黎倏地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你公寓明明有個玻璃臺全是袖釦。”
謝從述莫名被取悅,微微彎腰,與溫知黎平視:“可你送的就只有這一個。”
溫知黎呼吸稍亂,連退後幾步,拿過沙發上的包,沒好氣地扔下一句:“……隨便你,我走了。”
謝從述被兇也不惱,反而笑起來,手指摩挲右手的袖釦,心頭那股悶氣兒順了不少。
溫知黎離開十分鐘後,謝從述撥通內線,讓鍾獻來一趟辦公室。
鍾獻敲門進來,謝從述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
換下來的那套被他放在沙發上,謝從述對鍾獻吩咐:“把這套衣服收好,外套不用洗。”
鍾獻彎腰整理,將衣服疊好放進口袋裡,小心翼翼地問:“謝總,需要幫您放進休息室的衣櫃裡嗎?”
休息室的衣櫃放的都是謝從述不常穿的衣服。
鍾獻以為這身衣服被溫知黎碰過之後,也淪為大老闆的傷心物,不能多看,看多上頭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