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從小車裡拿出那隻曾經漂亮的布娃娃，坐在坡頂上，望著下面一望無垠的屍體，從物納符裡掏出兩節新的電池，給布娃娃重新換上。

這時，似乎起風了。

風從四面八方湧來，灌入他的殘破的灰色棉衣，獵獵作響。

楚雲升按下布娃娃的一個按鈕，一個稚嫩的童聲飄蕩在這遍地死屍婆娑世界的上空：“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短暫的生命、努力的發光……讓黑暗的世界、充滿希望……我的心、我的心、還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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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

[出城之路]第八十七章 人類還在抵抗

楚雲升終究還是走了，撿回了柺杖，撿回了千闢劍，帶著那個布娃娃，一瘸一拐的繼續踏上前往金陵的危途。

哪怕等他到了金陵城，看見的是一片廢墟，他也想去看一眼，人類如果真的沒有希望了，自己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姑媽還在那裡，不論是死是活，他也要去看一眼，即便也許連屍體也未必能見得到。

楚雲升孤寂地杵著柺杖，行走在屍山血海中，他連那些修煉療傷的思訣也置之不理了，他已心如死灰。

他曾經一直搞不懂那些自殺的人，為何如此輕易地放棄自己的寶貴的生命？可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烏龜王八蛋都是逼出來的！

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的手錶已經破碎，只有天空的微光依稀存在，提示他這一天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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