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7-31 21: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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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4)

這次回到老家，我就開始努力的嘗試把一些不正常的生活調整過來，我希望能在這個短暫的探親假期裡面，重新找回和大寶剛談戀愛的那種感覺。剛認識大寶的時候，我們也會牽手散步，也會互相打電話噓寒問暖，也會有戀人之間的小牽掛。我容忍了她的小脾氣，小固執，他容忍我的夜不歸宿打麻將，通宵達旦去K歌，還要接受了我一個人獨自去旅遊。我想努力改，打牌k歌基本不去了，最多就是出去旅行旅行。跟她說了好多次，叫她改改脾氣，她的那些壞脾氣依舊一點不改。

我忍住一點點的小憤怒，壓低聲音，故意笑笑的用上海話說，希望化解這種尷尬，“要不，你先去周圍兜兜，你看這裡風景也不錯，在上海花錢都看不到的，我等兒子名字起好，打你電話吧。”

“不要，這種鬼鄉下地方有什麼好玩的，我現在就想走了，叫你媽速度快點。”雖然我早已經習慣了大寶動不動說我是鄉下來的，可是這個時候，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覺得特別刺耳。

“不是，我鄉下的，你幹嘛就喜歡找鄉下的啊？我鄉下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從小到大就鄉下的，怎麼地吧？你兒子也是鄉下的，我全家都鄉下的。”

我真的有些反感，這個時候，大寶說的這些話。我的聲音有些大聲，雖然我說的是上海話，媽媽聽不懂，可是她已經從那邊的聊天，把注意力轉到我們這裡來了。

“程全，我跟你說，你不要越來越囂張，回到你家裡，你聲音就大了，你是不是也要把你在外面搞女人的事情跟你家人說？大聲說啊。”肆無忌憚，在我看來那簡直是肆無忌憚了，雖然她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這句話卻用普通話說了出來。

我媽啥都聽不懂，我想這句普通話代表的意思，應該明白了。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還好那個族長有點耳背，不過我估計他連普通話也只是聽的三分懂，他繼續在和我父親和堂哥說著話。

“求你了，給點面子，什麼事情回家說，現在進去，”我想拉著大寶進去，可是她固執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媽媽從大廳走了出來，“大寶啊，媽媽馬上就好了，要不你們兩個先去外面走走，等會過來吧。”

大寶看著我媽，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真的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一看這個架勢，心又軟了，馬上陪不是。好說歹說，大寶終於願意跟著我去外面走走了。

帶著大寶，在這個小山村裡面轉，如果父親不是這個地方出來的，我真的不能把這個地方跟我扯上半點關係。

山清水秀，現代文明化的影響，最多就是這裡建了一些類似農民別墅的房子，別的還真保持的不錯。下起了一絲絲的小雨，那種細雨過後，山裡說不清是雲還是霧的東西，環抱著小山村，居然讓我看見了無數次在夢裡的我想象中的故鄉的樣子。小雨水打在身上，溼答答的，還好我們兩都穿著衝鋒衣，也無所謂身上被打溼。

大寶跟我走了一段時間，也被這種山村的美景迷戀住了，我們兩似乎都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看著她突然間的又像個孩子一樣，臉上露出那種喜悅的笑容，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漂亮吧？”我說。

“嗯，適合養老，這裡。”

本來還想說幾句什麼老了以後一起來這裡養老之類的話，想想這話說的沒有多大的安全保障，又把話給咽回去了。

我很想讓眼前的這些美景，讓大寶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儘管我也不愉快，可是我不願意和她去計較。走到祖屋的時候，大門緊閉，還是那種黃銅的老鎖鎖住的。這祖屋是民國的時候，我那從未見過的面的祖父下南洋回來以後，蓋起來的，老屋子可以用古樸典雅來形容，純木結構的，門前栽著一顆碩大的大榕樹包，環抱著整棟祖屋。房子蓋好，祖父又去了南洋，太平洋戰爭爆發，從此杳無音訊，父親在這個屋子住到16歲，就去外面奔波了，從此這個屋子就我從未見過年的祖母一個人住。父親結婚的遲，直到40歲才娶了我那24歲的媽，然後才有了我，這也算是告慰了我那祖父吧。不過我到現在鬧不明白，父親和母親的差距那麼大，母親年輕的時候算是個美女，為什麼會看上無權無勢而且歲數又那麼大的父親。剛才父親因為沒鑰匙，所以一直沒拐進去。父親說了等會去他的同族兄弟那裡拿鑰匙開了再進去參觀參觀。

七轉八轉，我看著大寶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一路散步到了族長的家裡。這時候，他們已經幫小寶起好了族名，堂哥也拿到了鑰匙。寒暄了一陣，我們就又回去了祖屋，看看我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塵封已久的老屋。

折騰了一天，回到了父母工作生活的城市，累的也是夠嗆，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的在父親生活過的地方探訪，我想以後，等小寶長大了，我還會帶著他回來的，告訴他，他的根在這個小山村裡。

到家裡，媽媽迅速著準備了晚飯，正在吃著晚飯，房間傳來手機的震動聲。我進了屋子拿起來一看，是小西的號碼，迅速把電話一按，簡單的發了幾個字---等會兒，我給你電話。

小西知道我這兩天跟大寶在一起，一個電話沒有聯絡過我。現在電話打來，一定是等我的電話等了不耐煩了。我把電話放口袋裡，若無其事地回到桌前繼續吃飯。大寶看著著我走出來，眼神直勾勾得盯著我，做壞事雖然會心虛的，可我還得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