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以便問話,白靈以為對方是來救她的,所以很配合地沒有叫喊,沒想到對方問完話以後就痛下殺手割開了她的喉嚨,而且在她還沒嚥氣之前,就殘忍地從她胸口挖掉了一塊皮肉。”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慕流雲實在不能理解同夥之間怎麼會如此兇殘,不僅不趁機救人,還要如此虐殺一個已經失去反抗之力的女人。
“為了掩蓋她的身份。”張馳對慕流雲解釋說,“因為我們來得湊巧,他沒來得及做完這件事就匆忙逃走了,才給我們留下了這至關重要的線索,剛才我們已經看過了,白靈的胸口被挖下來的地方有一個紅色的刺青,正是紅蓮教的標誌。”
馬廣義瞪圓了眼睛:“你是說,那個像火苗一樣的刺青是紅蓮教的標誌?”
“錯不了,在紅蓮教中有一定身份的人,就會被刺上那樣的圖案,這種硃紅色的刺青必須用一種特殊的藥水才能刺得出來,目前也只有紅蓮教會做這種藥水,別人不可能仿冒,所以白靈肯定是紅蓮教的人,而殺她滅口的人想必是不希望我們知道這一點。”
馬廣義恨恨地說:“原來是邪教妖孽,怪不得這女人如此陰險狠毒,我二弟的死,紅蓮教也有一份。”
“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張馳嘆了口氣,“現在白靈已死,從這屍體上也找不出別的線索了,倒是我們先前忙著追捕白靈,還沒有仔細搜尋過她的住處,趁著也許還沒被人動過手腳之前,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慕流雲點點頭,馬廣義就說:“那我就不送二位了。紅蓮教的妖孽害死我二弟,又殺死我寨中的弟兄,這樑子是結定了,日後二位若是需要對付紅蓮教時,但凡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出力的地方,請務必知會一聲。”
“一定一定。”張馳對他拱了拱手算作道別,接了一個山賊遞過來的火把,在馬廣義的目送下,跟慕流雲二人離開了黑龍寨。
***
再次來到霧谷寨時,天色已經有點矇矇亮了,慕流雲看到張馳邊走路邊發呆,差點兒撞到樹上去,有些擔憂地說:“你一夜沒睡了,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啊?不,不用,我沒事,只是在想些事情。”張馳連連搖手,“你不用擔心我,我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連續兩三天不睡都是常事,我不要緊的。”
慕流雲困惑地看著他,不明白張馳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熱衷,不過對方既然如此堅持,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先去了慕流雲昨天晚上失去黑衣人蹤跡的那間屋子。
慕流雲其實不太會記路,之所以還能找到這裡,是因為昨晚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了,雖然天色漆黑,他還是認出了這是谷婆婆的住所。
等到張馳再次帶著他找到這裡,屋裡已經人去樓空多時了,谷婆婆早已不知去向,張馳點著火把仔細搜尋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谷婆婆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來。
有早起的村民看到了他們,很快阿達穆就聽到訊息過來了,一見面就問:“你們昨天不是去追白靈了嗎,有沒有抓到她?”
“抓到了,但是我們一個不留神,她就被人滅了口。”張馳說,“阿達穆首領知道她是紅蓮教的人麼?”
“是嗎,居然連她也信紅蓮教?”阿達穆吃驚地說,“平時倒沒有見她有什麼表現。”
“她可不是一般的信眾,而是紅蓮教的靈女,在她的胸口有紅蓮教的刺青。”張馳懷疑地看著對方,“阿達穆首領真的一點都不知情麼?”
“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早把她轟出寨子了。”阿達穆憤憤地說,“實話不怕告訴你,我們寨子現在這麼貧窮破敗,十家裡倒有三四家人去樓空,都是被那紅蓮教給害的,好多人都跑去信那個聖火大神,活也不幹,家也不回,著了魔一般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去獻給了紅蓮教,還把親朋好友都拉去入了教。我之前就懷疑,我們寨子裡是不是混進了紅蓮教的密使,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說紅蓮教不是好東西,我還立下規矩不許寨中人信那個邪教,可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被紅蓮教迷了去。”
張馳說:“看來阿達穆首領很不喜歡紅蓮教啊。”
“我都老骨頭一把了,各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們苗人有信蚩尤的,有信女媧大神的,有信火神祝融的,也有學漢人信佛通道的,究竟信什麼好信什麼不好我也說不來,只知道教人向善讓人好好過日子的就是好的,弄得人走火入魔家破人亡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人要真的被迷進去了,你就是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張馳看他神情也不似作偽,便對他說:“那你可得留點神了,我看霧谷寨裡很可能還藏著一個紅蓮教的人,昨天殺白靈滅口的黑衣人就是在這裡失去了蹤跡。”
“怎麼回事?”阿達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張馳把昨天的情況大致地跟阿達穆說了一遍,又問:“昨天慕兄追到這裡時,谷婆婆人就已經不在這兒了,阿達穆首領知道她的下落嗎?”
阿達穆搖搖頭:“谷婆婆平時很少出門的,等會我讓村裡人找找看,不過看這情況,估計是找不著了。”
張馳點點頭,又問:“白靈逃脫以後,她的屋子有人進去過嗎?”
“那時候屋子裡被毒粉撒得到處都是,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中毒,我就拿鏈子把門鎖了,後來大家都在忙著打毒蜂,就沒有留意過有沒有人進去。”
三人來到白靈的住處,阿達穆一邊開鎖一邊說:“這種毒粉倒是不怎麼厲害,小心些不要沾到手,不要入眼,不要吸入過多,就不會有事。”
開啟門後,張馳才看了一眼就下了結論:“有人來過了。”
地上均勻地鋪著一層淡黃色的纖細粉末,那是炸開的毒粉飄落到地上形成的落灰,粉末上有幾個清晰可見的腳印,屋子裡還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床角堆著幾件燒燬的衣服和燒掉了一個角的被子。
“看來昨天那個黑衣人在殺了白靈後,或者去殺白靈之前,來過這間屋子。看腳尖的朝向,人是從窗戶爬進來的,他應該是從屋裡拿走了一些關鍵的證據,還試圖一把火燒了這個房子,可惜火放得不夠專業,人又走得太急,這火燒到一半就自己滅了——真是天助我也。”張馳撕了片衣服包在手上,開始小心翼翼地翻查起了屋裡的物件。
慕流雲就在一旁不解地看著:“既然知道人家已經拿走了證據,你還找到什麼呢?”
張馳笑笑說:“說不定那人做事不仔細,還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他也就沒必要放這把火了。”
阿達穆也深表贊同,跟著張馳一起查詢著可疑的物件,可是除了一些在苗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