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樣?”
張馳冷笑一下:“難怪達招被你迷得連命都不要了,自願替你受過。”
白靈頓時急了:“你胡說什麼,什麼叫替我受過?”
圍觀的人多了起來,有些青壯還憤憤不平地想出來維護白靈,慕流雲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冷冷地掃過了人群,苗人們終究是忌憚這個中原來的武林高手,只能敢怒不敢言。
張馳放大了音量,以便屋裡屋外的人都能聽得清楚:“你狡辯也沒有用,我對你們的首領說了道長們是七天前遇害的,可實際上他們是在八天前被毒死的。達招沒來得及跟你串供吧,所以說自己是在煉火節那天外出時下毒殺了人,沒想到這一開口就露了餡。倒是你,你很清楚兇案發生的具體時間,所以你說的是你在八天前丟了斷魂薊。”
“就算達招記不清楚說錯了時間,也不關我的事啊。”白靈的目光有些遊移不定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確實是八天前帶著斷魂薊外出的,斷魂薊連根挖出來可以養好幾天,有人八天前偷了我的斷魂薊,不管是當天還是第二天拿去下毒都沒什麼好奇怪的呀。”
“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懷疑你。注意力也成功地被你轉移到了那個偷你毒草的人身上。可憐那達招一片痴情卻弄巧成拙,想要為你攬罪卻反倒把你暴露了。如果你真的只是賣了斷魂薊而沒有做別的,他為什麼要承認是他下毒殺了人?還特別對你強調說,他是為了你而死的。”張馳目光凌厲地看著白靈,“很顯然,他會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下毒殺人的就是你。”
“你胡說,你、你血口噴人!”白靈慌亂地四下張望,本來還想寄希望於護短排外的族人們,可是那些之前還憤憤不平的人們現在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眼光看著她。
白靈一咬牙,恨恨道:“我沒有殺人,我有證據!”
“哦?那你拿出來啊。”張馳叉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白靈從床底拿出了一個小箱子:“就在這裡。”
說著就把箱口衝著慕流雲和張馳打開了。
張馳一看她的動作就覺得不正常,趕緊一邊急退一邊說:“小心,退後!!”
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一股黃色的毒煙在小小的房間裡炸開了。
鑑於張弛事先的提醒,慕流雲一直在留心著白靈的一舉一動,眼看她要使詐,當即凌空一掌拍向了白靈,同時抓住張馳的後領拎著他就退出了屋外,沒有讓毒煙沾到他們半分。
慕流雲的心思在救人上,這倉促一掌只是把白靈打得撞在了牆壁上,並未受到重創。趁著屋裡的人被毒煙逼退,白靈爬起身來捂著胸口跳了窗。
***
慕流雲和張馳當然不會就這麼讓她逃走,繞過屋子想要追上去,可是周圍卻響起了詭異的“嗡嗡”聲。
“毒蜂!是毒蜂!快逃啊!”圍觀的苗人大喊起來,一個個逃得比飛還快,附近的人家“呯呯”地關門落窗,生怕被毒蜂鑽了空子。
好幾只毒蜂撲向了慕流雲,他連忙運氣於胸,暴喝一聲,那些毒蜂立刻被震斃當場,落到了地上,可是更多的毒蜂還在源源不絕地朝著兩人撲過來,他就是內力再深厚,也震不死所有的毒蜂。
慕流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靈的身影逃出了他的視線,而鋪天蓋地的毒蜂群卻讓他連自保都難,更別說追擊了。
緊急關頭,張馳一把拉過慕流雲,向著蜂群的反方向跑了幾步,“噗通”一下跳進了山溪之中。
慕流雲一驚之下也來不及吸氣,就被張馳按著肩膀壓到了水底,慕流雲掙扎了幾下才在溪水裡站穩了,卻憋不住氣把頭冒出了水面,頓時十幾只毒蜂嗡嗡地撲了過來。
慕流雲又是一聲爆喝,毒蜂噼裡啪啦地落到了水面上,在他身邊的張馳也覺得幾乎要聾了,忍著氣血翻湧趁機伸手到岸邊揪了幾根蘆葦下來,掐了根兩頭通透的蘆葦杆子給慕流雲含著,就把他再次按進了水裡。
這溪水只有半人多深,水流卻有些湍急,張馳不像慕流雲一般馬步紮實,撈了塊大石頭抱在懷裡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兩人就這麼叼著蘆葦杆半蹲在水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終於還是張馳先動了起來,他抓著慕流雲的手,順著水流慢慢地往下游摸去。
毒蜂在水面上盤旋了一陣,終於因為找不到目標漸漸地散去了,等他們爬上岸時,周圍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兩三隻毒蜂還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張馳一巴掌拍死了一隻毒蜂,哆哆嗦嗦地說:“這溪水也太冷了,我們得生個火把身上烤暖和起來,不然溼寒入體,只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他從懷裡摸出了火摺子,可是火摺子已經被水浸透了,於是他又摸出了火石,正要找柴草,等不下去的慕流雲已經一把擒住了張馳手腕上的脈門。
張馳只覺得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透體而入,綿綿不絕地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轉,幾息之間他就感覺渾身發熱,再看慕流雲,身上已經蒸騰起了一股水汽。
***
沒過多久,兩人身上就幹得差不多了。
“武功高就是好啊。”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張馳活動了一下筋骨,羨慕地說。
慕流雲只是沉默不語,心裡想的卻是這幾天來不斷地被逼到手忙腳亂的境地,勤學苦練二十多年練就的一身好武藝,到真正闖蕩江湖時才發現很多時候根本就是毫無用武之地的。
“好了,我們走吧,白靈還沒抓到呢。”張馳轉身要走。
“且慢。”慕流雲叫住他。
“怎麼了?”張馳回頭看著慕流雲。
“如今事情已經查明,此前確實是我冤枉了你,還出手將你打傷了,我該向你賠個不是,還請見諒。”慕流雲說著抱拳對他作了個深揖。
“別別別。”張馳趕緊扶住他,“害我蒙冤的是白靈,誤會我的是逸塵子道長,那種情況下不論換作是誰都會把我認做是兇手的,這可不能怪你。”
“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慕流雲坦蕩地說,“你想要我如何補償,只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
張馳連連搖手:“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你對我可有救命之恩呢,這點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恩歸恩,錯歸錯,不是一碼事。”慕流雲說,“這樣吧,就當我慕流雲欠你一個人情,今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慕流雲非要這麼較真,張馳也只好依著他:“好好好,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先去抓那個害我被冤枉的兇手吧。”
慕流雲輕嘆一聲:“白靈怕是早就跑得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