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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換下來自會有人洗好熨平,缺了什麼只要對輪值弟子交代一聲就是了,從來不用為生活瑣事勞心勞力。玄一道長畢竟是個一輩子沒帶過徒弟的人,完全沒有鍛鍊弟子生活能力的想法,只知道讓他專心學武,不要為這些雜役分心。

近些年來玄一道長經常出門遠遊,一走就三五年不回,慕流雲便常年一個人獨居在清風閣中。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到現在才意識到,其實他從來就沒有自己一個人生活過。

一旦離開了門派中人的照顧,他也只不過就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廢人,對於那些維持生活必需的瑣事簡直一籌莫展。

***

慕流雲一路都黑著臉不說話,張馳也不敢主動搭話,直到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他才打破了漫長的沉默:“我們停下吃點東西,讓馬也休息一會兒吧。”

慕流雲無聲地點點頭,他們在路邊停下來,放馬在附近吃草,張馳一邊吃著沒什麼味道的乾糧,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慕流雲的臉。

昨天他只來得及匆匆一瞥就被慕流雲一路追殺,後來又因為光線暗淡和忙於證明自己的清白,一直都沒有閒心去仔細觀察對方的相貌,直到這會兒天亮了,視線也清楚了,他才有空細看慕流雲的長相。

這一看,他就移不開視線了。

感覺到張馳無禮的注視,慕流雲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問:“你盯著我做什麼?”

“十年前,你是不是去過滎陽?”張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問。

“滎陽?”慕流雲搖搖頭,“沒印象。”

“你仔細想想,那天晚上,在郊外的一個破廟裡,你殺掉了一個半邊臉被燒燬的惡徒,當時江湖人稱半面閻羅梁嘯天,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慕流雲思索了一下,雖然這已經是十年前的舊事,但他從小到大下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手刃的敵人也有限,像燒燬半邊臉這麼顯著的外貌特徵,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你如何得知?”慕流雲疑惑地看著張馳,當年半面閻羅梁嘯天殘殺上清門人,被上清宮誅殺,但是掌門對外從來不提是誰下的手,此事應該只有門派中的少數人知道。

“真的是你!”張馳語氣變得有些激動,“你記得嗎?當時你不僅殺了梁嘯天,還從他手裡救下了一個小孩子。”

慕流雲楞了一楞:“是嗎……”

“你竟然不記得了?”張馳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倒好像慕流雲做了什麼辜負他的事情一般,“這麼多年了,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卻一直惦記著你的救命之恩,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可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這麼說,我以前救過你?”慕流雲還是想不起來。

張馳點點頭,帶著追憶的神色說:“當時我父母雙亡無家可歸,只能棲身在破廟之中,卻無意中撞見半面閻羅躲在那裡療傷,他害怕行跡洩露,就要殺我滅口,緊急關頭是你宛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誅殺了那個惡賊,我才僥倖保住了性命。當時你看我貧病交加,還給了我一錠銀子,整整十兩呢。要不是你,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第5章 不捱打不相識(五)

經他這一提醒,慕流雲才有些印象了,當年他也只不過十七八歲年紀,頭一次下山為門派辦事,在誅殺那惡徒之時,的確順手救下過一個小孩。

那次帶他下山的師兄非要給他一錠銀子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慕流雲覺得他根本不會有用到錢的時候,但他至少知道在山下看病買藥都是要錢的,當時看到那孩子生著病,就把銀子給了那個孩子,至於十兩對一個窮困潦倒的孩子來說是個什麼概念,他其實並不清楚。

這件事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所以過後他就忘了個乾淨,想不到機緣巧合,當年隨手救下的孩子如今竟然成了毒害他師侄的嫌犯。

看著慕流雲的表情變化,張馳滿懷期待地問:“你想起來了?”

慕流雲點點頭:“當初不過是一面之緣,想不到事隔十年,你竟然還能認出我的樣子。”

“我的記性是比較好,當時又印象特別深刻。不過昨晚天色昏暗,一時也沒能認出來。”張馳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突然反應過來說,“不是吧,你連這都要懷疑?”

“十年前見過一面的人還能記得如此清楚,這種事情實在叫人匪夷所思。”慕流雲淡淡地說,“而且,就算我救過你的命,也不代表我就應該信任你,你的嫌疑還未洗脫之前,不要忙著套近乎。”

張馳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辯解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句:“……好吧。”

看他那個樣子,委屈得就像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慕流雲幾乎有種自己在欺負人的錯覺,他搖搖頭,驅散了這莫名的負疚感,不再言語。

其實事到如今,他已經有幾分相信張馳不是下毒害人的兇手,只是師父總說江湖上人心險惡,事情真正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妄下判斷。

人為了保命肯定會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脫,假如查到最後卻證實事情就是張馳乾的,上清宮少不了要叫兇手血債血償,所以在這之前,他不想和張馳有什麼更深的糾葛。

***

之後一路無話,當天傍晚,他們來到了一個名叫青山坳的小村落。

這兒還是漢人的村子,但是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苗家打扮的人在村中往來,挑著一些土產跟漢人做買賣,用半生半熟的漢話講著價錢。

從進了村子開始,張馳就熱情地跟沿途老鄉打著招呼,老鄉們也都笑著迴應他,有的還會停下來跟他拉幾句家常,這裡的人說話口音重,慕流雲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完全就是一個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孩子,離家幾年後突然回鄉的畫面。

可張馳明明說了自己是雍州人士,慕流雲雖然對地理不是很熟悉,也知道雍州在長安附近,距離苗疆遠得很。

慕流雲想了想,沒有明說,只是暗自留了個心眼。

張馳將馬交給鄉里人照顧,帶著慕流雲從一條馬匹難以經過的陡峭小路往半山上走去。

這一帶植被叢生,地勢陡峭,有些小路直接就貼在萬丈懸崖旁邊,有的地方甚至連路都沒有,得沿著山崖爬過去。好在慕流雲輕功了得,張馳雖然遠遠比不上慕流雲,也算是身手矯健,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說的苗醫辛嵐山就住在這種地方?”慕流雲運氣拗斷了一根掛住他袍角的藤條,在這種地方行走,他這身打扮著實不怎麼方便。

“是啊,他這人脾氣有些古怪,不太喜歡住在人多的地方。”張馳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可能初次見面你會覺得他有些沒禮貌,不過他這人就是這樣的,並不是故意給人難堪,你可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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