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笑道：“不是不合情理，只是寵辱皆驚，使你心中不安。若是別人，得了三清之位喜不自勝，哪還顧得上驚慮。偏你不覺喜，只覺驚，所以才會不安。要知運數之事，本就不可預料。回想咱們從小到大，有多少事不比眼前這事更突兀？咱們如何相遇？如何拜師在東陵島？如何找到冥靈子？你如何被凰女選作主事？如何替葉師伯報仇伐北？哪一件事是咱們可以預料的？不過運數到了，就發生了。”

應好看著愛妻，莫邪目光之中隱有深意，她話中意思並未說全，應好懂得。他嘆了口氣道：“你不忍說我，我知道。其實我做的這些事，沒有幾件是我願意做的，我始終都像是一個棋子，被人用各種方法各種道理所左右。小時這樣，現在仍是。拜師東陵非我所願，為保命不得不拜。主事南方亦非我所願，為氏族有地安身，為光大祖上基業，為凰女不殺我。替師伯報仇更不必說，不過是為爭利益搞得一場陰謀，真正的仇人還高坐在三清宮裡。仔細想來，除了與你相遇乃是天意，其後共赴女床尋找冥靈子之外，事事我都在別人的控制之中。”

莫邪手指輕輕按在他唇上：“人生在世，誰不是一邊控制著人，一邊被人控制，哪個能真得自由？入世就是這樣，你莫多想了。”應好道：“可今日的事，仍是這個樣子。師兄逼著陳青崖讓位，卻根本不在乎我想不想要。你說，在他們侯家人眼裡，我不是棋子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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