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8-29 22:10:31

葉清泉有些瞧不過去，道：“夫人勿動，我給你包紮一下。”從懷中取了傷藥繃帶，將如夫人雙臂俱紮起了，扎到上臂處，有些為難，心下意存取笑，道：“夫人，你背上可怎麼辦，男女授受不親，總不能脫了衣服給我看罷。”如夫人哼了一聲，道：“無妨，我是禽，你是人，我不拿你當男人，你也不必當我是女子，只管治來。”手一揚，將羽衣褪去，露出光滑的脊背來，背上兩排齒痕，血肉模糊。葉清泉頓時紅了臉，他平日愛開玩笑，卻還是童子之身，忙轉過頭去，將藥塞在莫邪手中，叫道：“楚丫頭，去給夫人治傷。”莫邪見他窘迫之狀，抿嘴偷樂。應好道：“師伯，她是妖啊，你這麼上心做什麼？你不是說，咱們不護妖的嗎？”葉清泉白了他一眼，斥道：“她死了，咱們找誰要弓去？死腦筋！”

待得莫邪給如夫人包紮畢了，東鄉侯道：“夫人，這二人交給你，咱們先告辭了。”如夫人道：“侯爺，承蒙大德，助我奪回鳳卵，感激不盡。可現今百禽被捉，鳳卵亦未孵化，恐再有變故，我孤掌難鳴。二位可能再停半日？待得今夜亥時，鳳卵孵化之後，再走可行？”東鄉侯道：“助人助到底，這本是應當。但鳳卵乃南方之寶，孵化時我與葉兄在旁，有些不便罷。”如夫人沉吟片刻，道：“侯爺所謂不便若是指那擇主之事，大可不必在意？前世凰姑為女，此次涅槃之後應轉為男身，男身只選女主，你二人在此無什不便。”東鄉侯臉現難色，沉吟道：“凡事皆有萬一，若仍為女身……”葉清泉笑道：“侯兄，鳳凰一甲子一涅槃，男為鳳，女為凰，鳳凰相轉，百世中倒有九十九世皆如此。凰生凰之事雖有，卻稀少得緊，史上記載僅有兩端，亦是因男主命數太強，需凰女再佐一甲子之故。此番若還是女身，也只能說鳳老洪福齊天，天賜他二甲子鳳凰神佑之力，往後六十年，天下必然安定，連二想生事端也生不起來。凰女擇主斷不會擇到你我兄弟身上來，你憂心什麼？天下倒因咱們又多享了六十年平安，這功德無量，不遠勝過每日枯坐修道嗎？”東鄉侯笑道：“好罷，我這般想倒是我痴妄了。那咱們就再呆半日。這男女二人夫人打算怎麼處置？”如夫人皺眉道：“妾身心亂如麻，顧不上他們，侯爺作主罷。”東鄉侯點點頭，看那飛豹橫眉怒目，鼻中粗氣直喘，心知他做此事必與連二有關，自己也不必多問，竹劍點出，擊在他眉心正中，飛豹頓時倒在榻上，人事不知。再看那流鶯，也已雙目翻白，嚇昏過去了。東鄉侯看她臉上脂粉濃妝，容顏卻稚，心下嘆息，不知這又是誰家的好女兒，被世道所迫，不得不做了流鶯，口中不由輕輕地嘆了一聲。葉清泉察其顏色，笑道：“人各有生存之道，侯兄又何必做這婦人之態。此女自食其力，遠勝過廟堂之上無數蠹蟲。況世上流鶯之俗並非一時，當前更是盛極，已然二十四氏之一。侯兄若憐憫這些女子，先從自己境內治起罷，人人豐衣足食，知恥識禮，自然再無流鶯。不然，空自慨嘆，不過故作姿態而已，只讓葉某人心中作嘔。”東鄉侯躬身道：“葉兄教訓的是，小弟是該為民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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