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等待,直到天色全黑,也未見應好歸來。僕人來報說島外來人俱已安置妥當。此時潮水漲起,已淹沒了碼頭,狂風暴雨中,諾大山崖上只孤零零站著他們幾個人。方諸暗暗擔心,想這時還不見應好回來,難道會有何意外?望向海面,心中如有油煎一般,口中卻不敢說,只勸莫邪道:“師妹,你放寬心,師弟必不會有事的。風雨這麼大,你且先回去,我在這兒等他,待他一回來就讓他去見你。”話音未落,見遠處海面忽有黑影晃動,心中一喜,睜大了眼緊緊盯著。卻見那黑影從水中拔起,旋又落下,卻又冒出一個頭來浮在海面上不動了,正是海蛟。方諸心裡一下冷透了,海蛟已回,應好卻不見蹤影,必是凶多吉少了。
方諸正自彷徨失措,卻覺一隻手緊緊抓在他手上,轉頭看去,見莫邪緊咬雙唇,臉色蒼白,泫然欲泣。方諸囁嚅著張了幾張口,卻不知怎麼勸好,心中一酸,險些自己眼淚也下來了,說道:“都怪我,師弟水性不如我,應該我去開鐵甲船的。”莫邪搖頭道:“這不怪你,是他自己要去的。他急性子,又不知分寸,做事總是莽撞。海蛟兇惡,縱然是你去了,也是一般危險的。”方諸心中一陣衝動,脫口說道:“我去了你可也會擔心我嗎?”莫邪看了他一眼,似是奇他所問,答道:“自然會的。”方諸心中大喜,卻聽莫邪又道:“他是我丈夫,你是我兄長,你們於我都是至親,誰去了我都會擔心的。”方諸只覺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滿腔**頓時化為烏有。莫邪見他神情苦悶已極,只當他憂心應好過度,反而勸道:“你莫要自責,應好還活著的。”方諸抬頭看她,奇道:“你怎麼知道?”莫邪嘴角泛起笑意,心想:“應好心中有我的心血,他若是死了我亦不能活的。但此事卻哪裡能告訴你?”只說道:“我倆心意相通,自然知道的。卻不知他現在哪裡?”方諸見她容顏嬌美,面上猶帶淚珠,如此輕輕一笑,便如梨花帶雨遇了晴,美豔不可方物,不由得心中“咚咚”直跳,卻又知這笑容也好,淚水也罷,都是為了應好,可不是為他侯方諸,心中又翻江倒海般地難受,強作笑容勸道:“若真如此,實是萬幸,等海蛟退走了,咱們便乘船去找師弟,現在且先回去休息罷。”莫邪搖頭道:“我還是想在這裡等他,若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呢。”方諸勸道:“師弟若能回來自然就回府了,你在這裡等他何益?白白把自己拖垮了。真正要出去尋他時,你反而精力不濟了,豈不糟糕?”強拉著莫邪上了馬,向府中慢慢行去。莫邪也不甚抗拒,乘在馬上不時回首望向海面,卻次次都望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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