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他不信。
林弘山難道敢把在場的人全抹殺了?盛侯宣想。
然後出了一後背的冷汗,易之不就是說沒就沒了嗎。
他定下心,決定從旁入手,這麼久的調查,有了一擊必中的把握。
結果是被林弘山耍得團團轉。
他聯絡各個股東和各方人士,高價收入股份,林弘山就在另一邊高價賣出股份,一邊悄悄買,一邊悄悄賣,做得無聲無息,其實是一張彌天大網。
最後錢給了,資產也虧了。
要想林弘山把錢吐出來,恐怕只有在夢裡才有這個機會了。
盛侯宣想捏林弘山七寸的,他派人守著林公館,想把溫良玉抓來當籌碼。
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還能威脅林弘山的人了。
可林弘山不給機會,身邊換了一批人,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一個賽一個厲害,日常出行都有人跟著保護。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正盛夏,溫良玉細皮嫩肉一個人,便門也不出了,坐在家裡避暑畫畫,有什麼需要便差遣人去跑腿。
林弘山午睡起來,看見他坐在紗窗邊,撐頭看樓下的牡丹,側放的木畫板上夾著紙,現在已經成了半幅,模糊的有了牡丹的風韻。
他穿的薄家居服,米白的冰蠶絲布料,又滑又涼,林弘山手落在他肩頭,他嫌熱,動了動肩膀:“拿開,你個熱炭爐。”
林弘山知道夏天自己不招溫良玉喜歡,收回手默默的看著。
畫差不多了,林弘山開口:“你哥找我了。”
“我沒哥哥。”溫良玉握著畫筆的手一頓,嘴上答得淡然又飛快。
“溫老爺希望你今年能回家一趟。”
這下溫良玉不幹了,將畫筆一擱扭頭看著林弘山:“你希望我回去?”
“轉達而已,你不回去我很支援。”一輩子都不回去就更好。
不過聽說溫老爺生病了,最近很不好,真出事了,他不轉達,溫良玉又得和他鬧翻天。
“我不回去。”溫良玉咬著牙,心裡有說不出的憤怒。
他和林弘山過了三年,他不信林弘山能愛他一輩子。
但什麼是好日子什麼是壞日子,他心裡清楚。
小時候在溫家受打壓,不受重視,父親偏愛兩位哥哥,他不覺得苦,因為他生下來的時候局面已經這樣了。
後來他選擇跟林弘山在一起,日子太好過了,精神上太苦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該以色侍人,他是溫三少爺,是男人。
再後來他跑了,日子難過到都要活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活該,是自己惹出來的,所以想自殺。
兜兜轉轉又回到林弘山身邊,被寵了三年他的脾氣和氣性可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有人故意的,故意要這樣慣著他。
如今一回想,林弘山都能對他這麼好,他親父親、親哥哥倒是一個個的瞧他不順眼,把他的尊嚴往地上踩,弄得他連活著的心都沒了。
這算什麼親人?
林弘山無聲的笑了笑,又道:“你二哥,現在很想和我合作做點生意。”
“你答應了?!”溫良玉一下瞪起了眼睛。
“你說了算。”林弘山答。
溫良玉滿意的哼哼一聲:“我大哥還湊合,用得上的地方一起賺點錢也沒什麼,至於我二哥,吃屎都不要給他撿到熱的。”說完一抬頭,對上林弘山有些錯愕的眼神,他噌的站起來。
“你嫌我小心眼?”
“不是……”林弘山想了想,委婉表達:“第一次聽你這樣用詞不雅。”
溫良玉想起自己說的話,臉一熱,抬手給了林弘山一錘“你裝什麼文人墨客,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拿我當女人,還得口吐蓮花給你看???”
林弘山眼眸一暗,溫良玉當他生氣了,扭頭便出了房間,自己一個人找水果點心吃去了。
林弘山深吸一口氣。
他沒生氣,只是想起一點別的事情。
下了樓,溫良玉坐在客廳吃果盤,林弘山坐在他身側,看著啟唇雪白的牙齒咬住翠綠的葡萄,軟紅舌尖託著葡萄咀嚼。
溫良玉才不管林弘山,愛生氣就生氣,他不伺候。
林弘山湊過去親了親他耳廓,溫良玉不樂意的直躲:“熱不熱熱不熱啊!”
說著端起果盤坐到另一邊去了。
林弘山諱莫如深,實際精.蟲上腦,溫良玉是屬於他的,但並非每個地方他都踐行過使用權。
他無意□□溫良玉,只是想全面侵佔而已。
用各種方式,把他弄得很糟糕。
不過也只是想想,說出來,溫良玉又得和他吵一頓。
大機率的單方面被罵。
第69章
“溫家又來人了。”葉崢嶸走近,壓低了聲音:“這次是溫老爺身邊的人。”
林弘山點了點頭,心裡有自己的想法,溫良玉對他而言是需要慎重對待的一個課題,不像盛侯宣潘刈州,做個局圍起來一拳頭打下去就行,溫良玉是他要好好養一輩子的人。
溫老爺現在情況不樂觀,非要叫溫良玉回去並也就那麼幾個可能,其中一個一定是讓溫良玉離開他。
老爹眼看要死了,溫良玉再多的怨念都難抵那一瞬間的悲傷,他了解溫良玉。
如果溫良玉是狠得下心的人,就不會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又或者溫老爺想起父子情分了,臨死想著給溫良玉留點東西。
他對溫良玉吃自己住自己的現況很滿意,也不希望溫老爺橫插一腳讓溫良玉生出其他念頭。
葉崢嶸明白他心裡的計較:“其實回去一趟也沒什麼,以後陪著溫少爺的人的是三爺,就算有什麼事,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三爺做事他見慣了,哪有跑得出他手掌心的人。
林弘山卻橫了他一眼:“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懂個屁!”
葉崢嶸楞住,又聽林弘山罵:“你當哄人是不費功夫的!”
溫良玉的心是泥巴做的嗎,還能隨他心意揉來搓去了?
葉崢嶸繞過這個話題:“不過前兩天是溫二尋的三爺,他當時的態度是什麼樣?”
“什麼怎麼樣?”
“如果溫少爺在溫老爺心中有足夠的分量,溫二應該不能坦然的讓溫少爺回家。”畢竟分家產不是開玩笑的事。
林弘山回想溫二當時的神情,標準的交際禮儀,標準的客套微笑,藏著諂媚和逢迎,他維持臉面很盡力,但言語總是有跡可循。
“他在討好我。”林弘山沉思。
“如今誰不想討好三爺呢?”葉崢嶸隱秘的滿足微笑,林弘山對盛家露的這一手,看客心驚又慕強,恨不得和他多沾上點關係,好和這尊煞神雞犬升天。
林弘山眺望窗外白色牡丹,嘴角也揚起一點笑容。
溫老爺無意溫良玉,並且溫二很願意站在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