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盛情難卻,林弘山十分勉強的起身朝著溫良玉走去。
舞池中的人一進一退搖搖晃晃步履蹁躚,就像走進主城大道,隨時都會有一輛轎車穿出來把他撞到一旁。
不過幾步,林弘山手心已經起汗了。
絢爛的燈光落在地上,林弘山看溫良玉站在前方,四周的人
溫良玉心知肚明啞巴是個鄉巴佬,沒可能會跳舞,主動伸出雙手去拉他的雙手:“來,我教你,你在我這裡學會了,就能去騙小姑娘了。”
林弘山聽這話說得捉狹,然而他倆都還是少年人,林弘山看溫良玉那張臉,低垂著目光在看他的腳。
他穿的新皮鞋,最新的西洋款式,應該是不差的,林弘山緊張的握緊溫良玉的雙手,他的手握著很舒服,不像男子那麼火氣旺,皮肉間一點剛剛好的溫度。
只聽見溫良玉輕輕的唸叨:“你倒是看著我的腳啊,我進你就退,我退你就進,兩三下就能學得囫圇像了。”
林弘山跟著學,和溫良玉執手在舞池裡磕磕碰碰轉悠。
你進我退,三步兩步,然後互相交換彼此站位,完成一個仿若轉圈的動作,林弘山逐漸熟練,跨步向一旁,一個錯身撞上了那邊搖曳著晃過來的男子。
兩人的背撞在一起,那位突如其來的男子被撞得踉蹌兩步撲進舞伴的懷裡。
男子啊的低聲驚呼。
林弘山自知撞了人,回頭一看就見被撞的男子被另外一個男子半摟著接在了懷裡
被摟著的男人急急忙忙重新站好,倒是摟著人的男子皺起眉頭,抬眼兩道目光射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林弘山,看他站著一言不發,也沒有道歉的打算:“你怎麼回事?沒長眼睛嗎?還是沒長嘴巴連道歉都不會?”
這樣的場面林弘山十分劣勢,溫良玉感受到自己此刻的重要性,當即發威:“舞廳那麼大,你非要往我們這裡湊,自己沒本事撞不過還有理了?”
溫良玉想自己和啞巴呆在一起,總不能顯得自己的嘴是白長的,於是一個髒字不帶的把對方從頭到腳諷刺了一遍,連他們兩個男人一起跳舞,光明正大搞兔子的事都規勸了一遍,說著說著自己也真的上火了。
溫良玉一看這兩個人的穿著一個窮一個富,搭肩摟腰的不是兔子也得是個見不得人的情人。
他最討厭這樣的事,心裡覺那個怯怯弱弱的青年下賤,一張嘴把對方一個氣得暴跳如雷,一個氣得眼底閃爍淚花。
青年不堪受辱的皺起眉頭,拼命的拉住了身旁的人:“算了,算了,我們出去吧。”
他在身旁人的陪同下逃命一樣匆匆走了。
林弘山看著他倆的背影,那個青年依然還被身旁人摟著腰。
林弘山心裡琢磨,這兩人不對勁,奇奇怪怪,怎麼處得跟戀愛似的?
念頭一浮起來,林弘山自己都嚇了一跳,男人還能和男人談戀愛?
總又折騰不出孩子,不說孩子,那檔子事又要怎麼弄?
再看身旁的溫良玉,他大獲全勝,帶著傲氣和怒火露出甜甜的笑容,拉起手,十分得意的一張臉:“咱們繼續~”
林弘山微微點頭。
這場舞林弘山跳得心不在焉,被踩了好幾腳之後溫良玉也忍不了這個委屈了,不耐煩的從啞巴的手裡掙出自己的手,扭臉朝著座位去:“別跳了,再跳我的腳都要被你踩扁了!我們還是喝酒吧。”
林弘山站在原地,指間還殘留著溫良玉那雙手的觸感,看他在昏暗舞廳奼紫嫣紅中的背影,只覺削瘦,春裝日漸單薄,名牌皮帶勒著他的腰身,很瘦,真摟在臂彎裡,和女人也差不多。
唯獨胸脯上少了兩團肉而已。
落座看著溫良玉,林弘山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溫良玉,目光一寸寸在他臉上徘徊,溫良玉是好看的,他說不出來的好看,也不想深究的好看。
一個男人再好看,和他有屁關係。
可是現在,林弘山就想好好看看他,眼下的小痣也動人,沾著酒液的嘴唇濡溼水潤。
林弘山掏出煙盒,口乾舌燥的想要點根菸,溫良玉屈著指節敲了敲桌子,林弘山叼著煙抬起頭,對上他不高興的神情,取下煙扔在了桌上。
溫良玉自覺得到了尊重和重視,滿意的笑了起來。
放下了煙只能喝酒,林弘山端起酒杯,兩人幹了一杯,澄澈的酒液在杯子裡晃盪,酒過三巡,溫良玉眼神迷濛,已經喝得微醺。
小本子又推到了他面前。
出去透透氣。
溫良玉漫不經心的點頭,啞巴不說他還沒覺得,啞巴一說,這裡面確實燥熱混雜的酒氣確實很悶人。
撐桌站起身,林弘山看他腳步都虛浮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沒事,我沒事。”溫良玉自認這點酒他還是消化得了的。
但林弘山的手始終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溫良玉沒在意,兩人挨著挨著的走了出去。
丁田在外面等著,坐在街邊吃宵夜,周勁松把車停在街道外面,在車上沒下來,丁田懷疑周勁松的屁股和車座是不是長一起了?
抬眼看見自家三爺出來了,兩人靠在一起,三爺還抓著溫公子的小臂,仰頭把涼粉囫圇倒進嘴裡急忙站起身。
夜色那端,林弘山的表情看不清,只是沉默而肅穆,抬起手,五指下垂,從內向外的一個動作重複了兩次。
示意他不用過去。
丁田老實坐下,又要了一碗涼粉,抬眼看三爺和溫少爺已經消失在了街邊。
舞廳和隔壁建築間有一隅窄巷,兩棟龐然大物安然對峙,林弘山和溫良玉在窄巷中看星星。
背靠著堅硬沁涼的牆,兩人仰頭看雲層中時而閃爍的星星。
溫良玉不知道他倆怎麼鬼使神差竄這裡面來了,他有些迷糊,不知道是啞巴把自己拉過來的,還是自己走過來的。
安靜又狹窄的空間裡,林弘山看著星星,聽見自己的心在蹦蹦跳,手還緊緊握著溫良玉的手臂。
側頭看溫良玉,他仰著頭微微張著嘴,看著有些疲憊,眼珠子向上傻傻的看著星星。
目光向下,落在他平坦的胸膛上,溫良玉的瘦他隔著衣服都能看見,放開手臂,手掌轉而落在那平坦的胸膛上。
溫良玉看著星星笑了起來:“你幹嘛?別弄我。”
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真的很平,男人的胸膛,隔著一層衣衫能感受到衣衫下身體的溫度,少年的溫度。
林弘山靠近過去,低下頭用嘴去碰了溫良玉的嘴,柔軟的,涼絲絲的酒味,只聽見自己的心在一瞬間狂跳了起來,頭腦發熱,像陷入帶著甜味的失重泥沼中,讓他想要把自己沉淪進去。
男人的滋味也能這麼好?
林弘山不解,心裡燃起的瘋狂火苗想要再深入的探索一番。
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