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可憐他，甚至同情他。就算有一萬條理由判他的死罪，有一萬個法官在萬人批鬥大會上當眾宣判他的死罪，都抵不上自己心愛的人，對自己輕聲說出的那一句“分手”來得更絕望傷心。

小鐘似乎快掉淚，轉過頭來看我們。

我再也等不起，邁步走過去，異服男追上一步又想抓我，姜軍在後面一把拉住他，說了聲“他們的事情由他們解決，莫插手。”

我走到祖兒面前，還沒開口說話，她求助般伸手拉住我，堅定地依偎在我身邊。

小鐘比我高半個頭，消瘦的臉頰無神的眼睛亂糟糟的頭髮展示出他這段時期是多麼的狼狽難過。

他眼睛一紅，伸手想拉祖兒，嘴裡還是那句不變的嘮叨：“走，跟我回去。”

網咖的人很多都站起來，望向這邊。長毛豬兒他們放下滑鼠，慢慢圍聚過來，按照以前幾次打架經驗，只等我開口就亂拳狠捶一通。

我一字一字對小鐘說，“今晚祖兒說走，我二話不說。今晚祖兒不走，你別想帶她跨出這個門口。”

說實話，我很想和他狠狠幹一架。悲慟傍徨了幾個月的滋味，早就在等一個藉口來宣洩心中說不出的痛，靈魂系統的痛更需要肉體系統的痛來對映和釋放。他們說，男人的衝動一半是淚水一半是魔鬼。

令人嘆息，小鐘欲言又止鼓了幾次勇氣之後，還是選擇放棄。他盯著祖兒看了很久，才微微瞥了我一眼，然後慢慢轉過身，走過姜軍和異服男旁邊，頭也不迴向門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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