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天快亮，我終於迷迷糊糊時候，她靠在我胸膛上說，“果果，你其實還是不愛我。”

我似醒非醒地回答，“古時候都是先結婚後戀愛，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呀，電視裡頭那樣死去活來的才是愛情嗎？那是演戲騙人的。”

盧葦沒說話，我以為她睡著了，然後把自己也睡著。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跟前幾次一樣悄悄走了，所以我沒在意。過了幾天她沒找我，我就打電話去找她。

她家裡沒人接電話。

打了一個月，她老媽才接電話，說盧葦到澳洲留學去了。

我很納悶，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事先不跟我說呢？

後來收到一封厚厚的信，盧葦像寫回憶錄一樣，把我們大學同桌認識開始，到最後一次**的感受做了詳細深刻的記錄，總結陳詞是：我給你的身體不完整，你給我的愛亦殘缺。

我的眼睛有些溼潤，拿信紙的手微微在顫抖。字裡行間彷彿看見大學時在階梯大教室的第一堂課，盧葦坐在第三排中間過道第一個位置，我挨著坐在裡面。每次我進進出出，都要叫她讓位，特別是早上我每次都遲到。有次她告訴我，明天早上你遲到，我不會讓你進去了。

第二天我依舊遲到，走到她面前，她趴在桌上專心聽老教授講課記筆記，不像以前那樣放我進去坐。我就這樣把手抄在褲兜，課本夾在腋下，眼光輕蔑地俯視她。一直小聲嗡嗡說話的教室慢慢變得安靜，靜到只聽見我一個人的心在跳。老教授在講臺奇怪地抬起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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