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雖只有一瞬，緊接著杜秋元就抽出並退離，但對於李青來說，還是太多了。

“疼疼疼……”

她倒了下來，頭滑落地鋪的棉絮，砸在了地上。

重響。

杜秋元有點慌，抱住她的頭。

她又纏住了他。

“給我。”

“別鬧了！我是你的老師！”

“那你為什麼放我進來？”

“因為……”

她靠近他，先一步替他說了，“因為你覺得我可憐。”

“我沒有。”

他否認。

李青嘆了口氣。

“杜老師，”李青看著他說，“承認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承認你可憐我，我是受你恩澤的學生，你是愛護學生的老師，我們不就清清白白了？”

“說啊，你覺得我很可憐。”

“我沒有！”

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李青也是。

她看著他，一邊笑一邊哭，把杜秋元看得驚了。

他一直覺得她乖，懂事，聽話，雖知道她早熟，但到底把她當作是孩子。

他沒想到會在她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絕望而癲狂，出現在失去一切的人臉上那種悲慟的表情。

真切到噬骨。

她說：“我媽生我時，外公外婆讓她打掉我，我媽沒有，於是他們跟她斷絕了關係。”

“杜老師，我也是被愛過的啊。我知道被愛是什麼樣子的。”

杜秋元慌了，他抱住她，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抖。

“那你親親我。”

她說。

杜秋元吻上了她眼角的淚珠。

園中雀4

9

課間的教室人聲嘈雜。

李青坐在教室的第三排靠窗戶的位置，突然從作業裡抬起頭，看向教室門口。在和杜秋元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杜秋元移開目光，她看著他的側臉，把手裡的筆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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