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範勝軒皺了一下眉，斬釘截鐵地說：“你要儘量把它拿下！費用嘛，錢花出去總能賺回來的。”

看著崔大偉關門離去，範勝軒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他自己的心事。雖然在崔大偉面前表的態很堅決、果斷，但私下裡範勝軒也有很多難言之隱。

恆佳以銷售小交換機起家，最開始的銷售政策很原始、也很簡單，就是給銷售高提成，而需要給介紹人的佣金或者客戶的好處費則由銷售從提成中支付，一般情況下，恆佳和客戶之間沒有太多灰色的東西。但恆佳和銷售的結算所有的提成拿的都是現金，這些現金顯然是沒有發票的。好在當時恆佳的生意並不是特別大，財務部多開一些領工資的名額，又發動大家蒐羅親戚朋友的餐票、機票，每個月把賬裡的錢挪到賬外的小金庫中，勉強也應付得下來。

但萬門程控一上馬，情況立馬迥然不同了。比起小交換機來說，萬門程控的訂單非常巨大，好處費隨著訂單增長，每月幾十乃至上百萬，這就遠遠不是靠蒐羅一些餐票、機票來衝賬，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範勝軒在賣小交換機時，只是一個想多賺點錢的小財主心態，但萬門程控一出來，他看到了做大做強的希望，就把恆佳當作征服世界、實現自己雄心壯志的跳板，這種心態的變化和當年劉邦打天下的情形有些類似：劉邦在率部攻下秦朝的首都咸陽之前，貪色愛財，是個典型的山大王；但一攻入咸陽，他感到自己有了較足天下的可能，就馬上一改過去的形象，約束自己，禮賢下士，和百姓約法三章，最後贏得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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