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只是洗臉根本沒法睡覺吧。

江一言拿著毛巾的手一頓，餘光瞥見學生因為他笨手笨腳而濡溼的髮絲貼在臉側，清亮的美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這一刻，他實在沒法像剛才那樣坦然自若了：“剩下的你自己來可以嗎？”

童謠看著他蜜色的耳根子一點點泛出可疑的暗紅，英挺的眉梢微微聚攏，語氣帶著拘謹，實在是男色誘人！

現在問她可以嗎？當然不可以。

“可是……”女孩兒瓷白的小臉羞赧間垂下，修長細密的睫毛因為緊張顫啊顫的，軟軟的嗓音低柔，“我站不起來，不能自己脫……脫裙子啊……”

腦海中幾乎是“嗡”的一聲，江一言立時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目光聚攏在那盆新放好的熱水，沙啞著問：“那，那怎麼辦？”

童謠咬著唇，剋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的窘迫與曖昧燻紅了兩人的臉，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打破了目前勉強尚未揭開的紗紙。

等了一會，童謠偷眼去看他，見這個笨男人一動沒動，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就這麼小山似的站在她身前，再這樣僵持下去，她覺得江一言能跟她耗一晚上。

“江老師，你能不能幫我一下……”剩下的話童謠說不出口，怕太露骨嚇跑這個單身太久的傻瓜。

少女的嗓音清甜又軟糯，很好聽，好聽到江一言感覺身上有些發燙，他知道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平時該有的躁動再難避免，可是眼下分明什麼也沒發生，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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