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沒事兒不是你說了算的，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胡大壯名字雖然粗鄙，但對官場慣例卻瞭如指掌，“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誰想信這小祖宗是來湊熱鬧的，而且現在他自己也不說究竟為什麼，萬一回頭他嘴裡冒出什麼奇談怪論，我們受的了麼？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怎麼辦？上面還不得收拾我們吶！老陳，你可別犯糊塗啊！”

“我還就不信了，子虛烏有的事兒，能傳成真的？”陳所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又吐回杯子裡，“老胡，你的擔心，我是明白的。這事兒確實是個左右為難的事兒，但是我們不能自己把自己困住了，一步錯那可就是步步錯！現在已經晚上了，按理說應該早報給上面了，就算現在馬上打電話給杜局長，保不齊都會被罵。我們要是捂著不報，責任誰來背？你可別說你胡大壯來背，那種衝動話趁早別說，要是真出了事兒，第一個挨刀的就是我這個所長，然後就是你。然後，你、你、你、你……”說著用手朝桌子兩邊坐的人挨著指了一遍，“你們誰都跑不了。”

會議室一時安靜下來，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都看著兩個領導，只有手上的香菸還在不斷飄蕩出煙霧，忽左忽右的沒個著落。

胡大壯楞了下神兒，他畢竟只是政委，負責黨務和思想政治工作，所裡的業務還是要靠所長做決定，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沒啥好堅持的了。吸溜了一口茶水，嘆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既然老陳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堅持了。只是我的意見還是保留的。但是，我會支援陳所長的決定，絕對不會拖後腿，這個請老陳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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