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鋼管舞。”

老賈一臉錯愕：“這幫傻X，敢情是看豔舞來了？”

我無奈苦笑，雙手一攤，作無奈狀：“先把籤售搞了再說，其他的，管他媽的。”

田冰果然久經沙場，她安撫起騷動的人群，說：“大家稍安毋躁，好戲在後頭，等籤售完後，將有美女歌舞表演。敬請大家期待！首先——有請我們本次籤售會的主角——李大作家，為我們發表出書感言，大家掌聲鼓勵！”坐在前排的各大高校的文學愛好者們，看到肥胖無比的李胖子艱難地走向講臺，好比是看到熊貓爬上了大樹，開始歡呼鼓掌，並且吹起了口哨。他們開始嘿嘿地、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彷彿是在期待一場好戲上演。後面的圍觀者聽到掌聲響起，以為表演就要開始，也跟著歡呼起來。

最後，在一片歡呼聲中，大作家李胖子隆重登臺了。後面的觀眾忽然看到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走上講臺，以為是香港明星曾志偉來了，又是一陣歡呼和掌聲。大作家李胖子站在講臺上，如臨大敵。他看著下面齊刷刷的人頭，額頭開始冒汗。拿在手中的演講稿，早在上臺之前就已經被他捏得皺巴巴的，上面還殘留了不少汗漬，隱約可以看到上面七零八落的手指印。大作家李胖子與營銷朝夕相處恐怕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但是這樣的大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免緊張。他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喉嚨，說：“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今天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與大家一起分享我的《營銷二十二條法則》——這個書。在此，我首先感謝各位嘉賓、各位朋友的捧場。今天，我收到的演講題目跟我的新書無關，叫《網路與文學》。因此，我建議大家先為你們自己鼓一下掌，為你們所鍾愛的文學——鼓掌！”此時，臺下掌聲更加響亮了。一些女學生正走筆如蛇，深怕錯過李大作家的金石良言。“今天，我雖然講的是網路與文學，但是文學和營銷是一脈相承的。眾所周知，網路文學真正的浮出水面，為大眾所熟知，應該是《第一次的親密接觸》的風行一時。從而，也推動了戀愛的革命——網戀。”講到這裡，大作家李胖子額上汗流不止，白襯衫的領口，已被汗漬染黃。他心裡直埋怨自己昨晚不該看日本AV太晚，以致來不及準備講稿。這會，大作家李胖子拿眼往臺下一看，黑壓壓一堆人，心裡越發緊張。他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囫圇吞棗地一陣猛灌。這水彷彿給李胖子帶來了靈感，他開始文思泉湧了：“現在，網路給我們帶來一個虛擬的世界，與文學一樣，是一個沒有邊境的世界，它的空間取決於人們的想象力，有多少想象在出發，它就會有多少空間在出生；與文學不同的是，人們不需要在別人的故事裡去尋找自己的眼淚和歡樂，網路使人人都可以成為虛擬世界的主人，點動滑鼠就可以建造一座夢想中的宮殿，加密之後就像有了門鎖和電網。如果說安娜•卡列尼娜的房間人人都可以進入，只要你買下或者讀過托爾斯泰的書，那麼網上的宮殿則永遠是自己的領地；雖然有時候駭客會大駕光臨，可是現實中的宮殿也會遭遇小偷和強盜，而且類似的經歷只會使這一切變得更加真實，當然也會更加激動人心。”偷取餘華《網路與文學》一文佳句完畢，大作家李胖子偷偷留意下面，各大高校文學社愛好者們的反應，深怕自己的抄襲被發現。萬幸的是，這些大學生平時不是忙於談情說愛，就是打網路遊戲，連課業尚且作弊應付了事，餘華是男是女，他們更無暇顧及了。聽完李大作家滔滔不絕出口成章的演講，這些大學生們紛紛拼命地鼓掌，似乎要把手掌拍爛，還不善罷甘休。大作家李胖子沒有料到自己的抄襲，竟能換來如此熱烈的掌聲。於是索性向郭敬明看齊——文不抄襲，誓不休。辦事需要鼓勵，辦壞事尤其需要鼓勵，大作家李胖子對餘華的抄襲更加變本加厲起來：“我承認自己迷上了網路的世界，一方面是它如同文學一樣使我們的空間變得無法計算，另一方面是它正在迅速地瓦解著我們固有的現實，這是文學無法做到的。有時候我覺得網路的世界很像是文學和信用卡的結合，我的意思是說它具有天空和大地的完整性，它建立了一個虛幻的世界，像文學那樣去接受人們多餘的想象和多餘的情感，與此同時它又在改變我們的現實，就像信用卡虛擬了錢幣一樣，它正在虛擬我們的現實。如果說文學虛構的世界僅僅是天空的話，那麼網路虛擬的世界完成了天空和大地的組合。不過有一點它們永遠是一致的，那就是人們需要畫餅充飢，因為這樣有助於人們的身心健康。”有餘華佳作的友情贊助，大作家李胖子的演講非常成功。短短半個小時的演講，被掌聲打斷了十七八次。他的處丨女丨演講，總算沒有白費我們的一番苦心。要知道，永正購書中心也真是絕，給了《網路與文學》這樣的題目，而不是讓李胖子講自己的書，說是不能帶有太強的推銷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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