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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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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7-10-17 09:09:38

鏖戰魏博 十七

於是,片刻之後,很多梁軍將士看到了讓他們震驚,憤怒,甚至絕望的一幕:大帥劉鄩,就是那個曾經以足智多謀,屢建功勳,愛兵如子而贏得士卒們的尊敬與信賴的大帥劉鄩,挑選了一個晉軍包圍圈不夠嚴密的地段,在幾十名精騎的保護下,拋下還在奮戰的七萬大軍,獨自逃走了!

剎時間,支撐著梁軍士卒戰鬥下去的最後精神支柱崩塌了!原本那個團結協作堅強不屈的整體,變成七萬多隻零散的無頭蒼蠅,再沒有統一的作戰或者突圍行動,而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了!

大批的梁軍士兵脫掉了盔甲,扔掉了手中武器,想爭取個繳槍不殺。不過這種求生的辦法也並非十分保險,好多梁軍老兵都聽說過,幾年前的柏鄉戰場上,解除武裝的人往往死的更快!

所以更多的梁軍士卒沒有投降,而是撒開兩腿狂跑。也不知道,是晉軍兵力尚不足於對龐大的七萬大軍,形成有效的包圍圈。還是李存勖為減小本方損失,防止梁軍作最後的困獸之鬥,故意圍三厥一。總之,大多數梁軍士兵都衝出了故元城外的戰場,在晉軍的追擊,而不是包圍下奮力逃命。

拋下沿途的戰友屍體,梁軍士卒逃到大河邊。史書沒明說是哪一條大河,如果從地圖上看,距離故元城最近的大河是西面的御河,也就是大運河永濟渠一段,不過樑軍要逃生沒理由往西邊跑,所以最有可能的,估計還是南邊的黃河。因為南方,才是梁軍士卒們家的方向!

只不過,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了。滔滔大河阻住了逃生的去路,大戰爆發,漁民估計都躲遠了,河上找不到現成的船支,就算找到,也不可能滿足幾萬人的需要啊!

有的梁軍將士選擇了爬樹,想先在樹上躲一躲,等安全後再下來逃生。可見當時河北平原的生態環境明顯比現在好,樹木還很多。只不過樹木很多,也就意味著對普通人來說,爬樹的實踐機會多,使得掌握這項技能的人車載斗量,你能想到的別人自然也能想到。於是,所有大樹都爬滿了人,擠得像印度的火車,樹幹承受不住如此重量,紛紛折斷!

樹上無法逃生,更多的梁軍士兵只好自力更生,在晉軍的追逐與獵殺下,或奔入,或被擠入大河,然後別無選擇地涉水或游泳過河,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倒斃在了洶湧的濁流之中,無數浮屍隨著大河東流入海,構成一副異常慘烈的圖畫。劉鄩大帥那不吉利的預言應驗了:滔滔黃河,你們怎麼喝得完?

劉鄩倒是逃了出來,他收拾了少量敗兵,從黎陽渡口(今河南浚縣,如今已不在黃河邊)渡過黃河,退守滑州(今河南滑縣)。但他前半生打造出的名將光環已經喪盡,稍後,朱友貞召他入朝,他既沒有臉,也不敢再回汴梁,只好不斷稱病抗旨,拒不入朝。

僵持一段時間後,朱友貞遂任命劉鄩為宣義節度使,防守黎陽、滑州,表面看起來,職務依然不低。只不過,這任命已不代表皇帝對他的倚重(那種倚重曾經是實實在在的),而只是皇帝在一時無法除掉一個潛在危險分子之前,不得已採取的權宜之計…

日期:2017-10-19 08:15:17

鏖戰魏博 十八

朱友貞有足夠的理由,對劉鄩不再倚重。因為故元城之戰,是後梁建國以來,既夾寨、柏鄉之後的第三次大慘敗。此戰後不久,後梁的勢力就被迫完全退出河北,只能憑藉黃河之險死守河南,苟延殘喘。

我看過太多的人,太多的文章,都將梁軍在故元城之戰的失利,歸罪於朱友貞的催戰。就像在安史之亂中,唐玄宗李隆基要為哥舒翰在靈寶的大敗負主要責任一樣。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話:名將之所以打敗仗,全怪昏君的瞎指揮!

似乎多數人都對多數最高權勢者天生沒有好感,尤其是後梁這個被很多人視為“偽朝”的反面朝代,以及朱友貞這位早被釘在反面樣榜上的亡國之君。所以這種說法頗能激起人們的共鳴,但如果細看一下史書上的記載,這兩戰的細節差別其實有很大的差異,並不適合拿來做類比。

首先,朱友貞雖然的確有催戰的舉動,也確實向劉鄩軍中派去了一位連名字都沒被記下來的中使,但他給劉鄩的壓力,遠遠沒有李隆基給哥舒翰的壓力那樣大。

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是:朱友貞在乾化五年八月派中使到莘縣督戰,劉鄩當月有一次規模有限的出擊,之後直到故元城之戰前,整整六個月時間內,劉鄩都在按兵不動,朱友貞也沒把劉鄩怎麼樣。既沒有“革職留任,以觀後效”之類的威脅,也沒有剋扣軍糧,逼迫決戰一類的舉動,相反,在他發給劉鄩的詔書文字中,仍然還時不時體現著對這位前方總司令的信任與勉勵。

其次,在靈寶之戰的臨戰前,哥舒翰本人是極不情願出關開戰的,他心知必敗,甚至至於在出關當日撫胸慟哭。而故元城之戰臨戰前,卻是劉鄩自己認為戰機已經出現,才主動向朱友貞請戰的,此戰爆發的直接原因,並不是朱友貞的催戰。身在後方,看著劉鄩充滿信心的報告,而一度熱血沸騰的大梁皇帝,當然應該為故元城之敗負一定責任,但恐怕不該負主要責任吧?

說過河北的戰事,回過頭,咱們再看看西線戰場,王檀對太原的奇襲。

如果不考慮對東線戰場那悲摧到家的誤導,只從行動本身而言,王檀的奇襲要比去年劉鄩的奇襲成功的多。這回他們沒有遇到壞天氣,更沒有走錯路。

梁軍的出擊陣容也比較可觀,共集結大軍五萬(另一說三萬),主將自然是王檀,還有兩個副將,一個是我們已經比較熟悉的“王鐵槍”王彥章,另一個和他同名不同姓,叫謝彥章。

謝彥章,是許州人,梁軍上一代名將葛從周的養子。據說葛從周很喜歡少年謝彥章的聰慧,常常用千餘枚銅錢代指士兵,在大盤中演示行軍佈陣的技巧與訣竅,將自己一生征戰的經驗傳授給謝彥章,將他培養為自己的接班人。有“山東一條葛”的口傳心授,謝彥章確實成長為梁軍新一代騎兵將領中的佼佼者,帶兵“多而益辦”,聽起來和“多多益善”的韓信有一比,且待人有禮,能得軍心,騎士多樂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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