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挺大的,還挺軟。弄月這樣想。
葉燃將她的兩條腿掰開掛在他的肩頭,她一直在看自己懸在他後腦勺的那兩隻腳,塗著酒紅色的指甲油,還帶著珠光。這個顏色最顯膚白了。
“啊……”
葉燃的突然進入打斷了弄月的思考,她嬌滴滴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叫我名字。”
弄月確實想叫他的名字,可聽到他這麼要求,她卻又不肯聽話了。她總是這樣,越是讓她做什麼,她就越不願意做什麼。比如葉燃不愛她的時候,她就拼命地追求;比如葉燃說要和她在一起,她就拼命的逃跑。
反骨誰都有,她比較嚴重。
輕輕脆脆地叫了幾聲,她伸手下去摸了摸葉燃的囊袋,似有若無的按摩。她盯著他隱忍而洩慾的臉,心裡想的卻是他腿間那根猙獰巨物。
“醜死了。”
葉燃笑,沉下腰用力地撞,咕嘰咕嘰的水聲在偌大的空間裡隱約傳來回音,可能還有倆人的喘息聲,但他聽不見,滿腦子都是弄月在她身下綻放的那張臉。
“弄弄漂亮。”他說。
她一直都那麼漂亮,和紅玫瑰一樣,讓他痴迷,也受他人青睞。
倆人抵死纏綿,從沙發到地毯,再從地毯到大床。
開放式的設計,最容易的就是處處留痕。尤其,是在這麼一塵不染的裝修下,白的黑的灰的,好像每一處都沾上了情慾揮灑的液體。
在葉燃快射的時候,弄月把他推退了出去。
她當著他的面,自慰,把手指插進去,抽出來,週而復始。
然後,再用染上晶瑩液體的手去撫摸胸部。
嬌嫩的乳頭在指腹的捻磨下變得又硬又紅,她撫慰自己的時候並不敢下太大力氣,只像玩水球一樣玩弄著。
乳波盪漾,如同微風拂過湖面。
她白得發光。
葉燃快速地擼著肉棒,在她噴出來的同時射了出去。
是他半個月的存貨了。
液體混在一起,誰也不知道哪些是誰的。
*
凌晨四點,弄月餓了,葉燃去給她下面吃。
她不困,倚在冰箱邊上看他,身上只有一件外套,裡頭真空著,腰帶系得鬆垮,乳峰若隱若現。
“不要放胡椒粉。”
“嗯。”葉燃應。
弄月懶洋洋地欣賞他下廚的模樣。真是好看,不枉她當年一見鍾情乃至現在都放不下。灰白色的歐式櫥櫃漸漸與多年前出租屋的大理石紋瓷磚重合,她回憶起曾經,一般這個時候她是要跳過去啃他脖子一口的。那年她才二十不到。
好小啊。本來她還盼著快點到法定年齡就和葉燃扯證的,可是沒多久他們就分手了。
神情寡淡,像是要證明自己永遠十八,她幾步一跳,抱住了葉燃的腰,用小腿纏著他的大腿。
葉燃波瀾不驚,淡定地關了火。
“不餓了?”
弄月搖頭,又點頭,說:“還好。”她就是想抱抱他,沒別的心思。
葉燃轉身,箍緊了她的臉,黑眸陰鷙,語氣卻溫柔:“知道我是誰嗎?”
兩頰的肉被捏起,弄月嘟著嘴,看著嬌憨,話裡卻四射冷箭:“我的玩具啊。”
可不就是玩具麼。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以前就是這麼對她的。
葉燃凝視著她,一言不發。
下一瞬,他將她近乎暴力地頂在了冰箱上,外套一掀,大腿一拎,肉棒就闖進了蜜穴。
藉著前不久的溼潤,勢不可擋的利器刺進嬌嫩非常的花蕊,無比順暢。
又疼又爽,還帶著別樣的刺激。
冰箱一時間被撞得不停地晃,饒是它底盤夠穩,也頂不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撞擊。
弄月的聲音都快喊啞了,她用力地和葉燃接吻,破碎的嬌吟從貼緊的嘴唇縫隙流露出來,聽得讓人獸性大發,只想肏暈她,讓她完全臣服聽話。
至少葉燃是這麼想的。
倆人渾身被汗浸溼。
快要到了,弄月失神地看著他,眼眶溼潤,“葉燃……用力點,用力點……”
葉燃提著她的一條腿瘋狂插送——
遠看,倆人衣著完好,只能看到一條白花花的大腿,掛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
當弄月眼淚落下時,冰箱上擱置的一袋糯米粉漏了個小口,粉末洋洋灑灑地飄下來,化成了白霧,摸不到實體,空氣裡雪白紛飛。
量很小,正好染了葉燃發頂薄薄一層。
略微滑稽。
弄月卻莫名覺得他老了,哭得更兇。
她不怕他老,就怕他老時身邊的人不是她。
可路是自己選的。
她就是要在精神上折磨他,讓他清楚冷漠的代價。
*
弄月入睡時天已矇矇亮。
葉燃很清醒,他走去陽臺點了根菸,沒有抽。
弄月辭職了,可以休息。他不一樣,一個小時後他就得驅車去上班。
可他毫無睡意。
在弄月來找他之前,他心情很差。
當憤怒無處發洩,他洗了個冷水澡,出來歸於平靜,給葉圻發了一條訊息:週末。
葉圻是他哥哥。
第五十三章你就是放不下
弄月醒時,葉燃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她在飯桌上看到早餐,三明治和牛奶,麵包被烤過,看著焦脆。
隨便吃了幾口,她出門,沒有離開啟茗,而是敲響了秦麗家的大門。
整整五分鐘,秦麗才素面朝天地過來開門,見是弄月,她一愣,“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她以為是物業。
弄月擠身進去,“心血來潮。”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一大清早,睡衣外披件外套就過來了,居然沒被攔下,匪夷所思。但如果秦麗見過弄月昨晚的裝束,就會發現外套裡頭的睡衣已經不是同一套了。
弄月的睡衣髒了,她穿的是葉燃賠給她的睡衣——在上泉,他說過會賠,就不會食言。
“睡醒就過來咯,”弄月給自己倒水,狡黠地笑,“現在流行這麼穿。”
秦麗哼了哼,不太能理解,她出門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髮型沒吹過都不輕易出門的那種。她回房補眠,停門前說:“一會兒去衣帽間挑件衣服換上再走,我懷疑你就是故意這樣過來騙我衣服穿的。”
弄月笑笑,不置可否。秦麗衣品一直就沒出過錯,倆人年紀雖然相差不小,但衣服卻是可以互換的平等。
一杯水喝完,手機突然響了,弄月一看,冷了臉。
江旻來電。
她掛掉三遍,在對方鍥而不捨地打來第四次時才接起,“喂。”
“幹嘛一直掛電話!”
弄月蹙眉,這些年過去,江旻的嗓門是變得越來越大了,她走去客廳坐下,“沒醒。”
江旻冷笑一聲,明顯不信,他質問:“你媽和我說你辭職了?有想過接下來做什麼沒有?”
又來了。平時屁不放一個,一旦不順他意就氣得跳腳,這種偏愛指點江山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
“沒想過。”
“什麼叫沒想過!”
弄月把手機拿開了一點,聽他咋呼完了才放回耳邊,正好聽到他說:“我給你找個新工作,之前你去公路局我就不太滿意,錢少事還多,我給你找的哪個工作不比那兒好?”
“……”弄月抓住重點,“公路局那邊不是你安排的?”
江旻大剌剌道:“我安排那裡做什麼?又不在我管的區,鳥不拉屎的地兒!”
弄月一下懵了,不等應付,胡亂掛了電話。
她在想,不是江旻,那會是誰?
*
高華明會打電話過來,弄月有些想不到。
自從上次的“相親宴”之後,她和高華明有過兩天的交流,不過大概是她態度不慍不火而高華明又自恃清高,很快倆人就沒了聯絡。
秦芳安排相親的目的,弄月略知一二。無非就是嫌棄她身邊異性太少,還不如自己親自出馬,找來十個中一個也好,多培養幾個鍛鍊鍛鍊,增加戀愛經驗,反正年紀輕,也不急著結婚,談戀愛要緊——和葉燃交往那兩年,弄月一直瞞得很好,秦芳迄今都以為她的初戀還在。
高華明約吃飯,弄月想了想,沒有拒絕。
她得學會接受新事物。
和高華明約了時間地點,她把聊天截圖發到了群裡。
群裡只有三人,周望唐嘉莉和她,群名霸道,叫“江湖”。
唐嘉莉大概是忙著玩,只有周望回覆,不一會兒,他單獨給她發了語音通話:“你認真的?”
弄月含糊道:“總不能一直這樣,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她說得雲淡風輕,周望卻聽得窩火:“你要是想試,還需要考慮相親?身邊什麼人沒有?”
他斷言:“江弄月,你就是放不下。”
說完他就掛了語音。
弄月看著手機,雙眸悵然,如果周望知道她又不爭氣地和葉燃糾纏到了一起,估計會對她更失望吧。
她頹敗地發現,自己好像一整天都在被人教育。
為什麼做錯的總是她?別人就一定是對的麼?
她心裡不爽快,便給葉燃打了通電話。
葉燃說他過兩天要出個短差,大概一週左右。
弄月問他:“哪個地方?”
“港城。”
“你等一下。”弄月翻了翻自己的簽證,還沒過期。
她說:“我也去。”
有一些事,她想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