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5-20 09:58
【十六】千秋生死誰與共(一)
夜幕降臨,整個皇城熙熙攘攘都是人,遠近明滅都是燈。
提著燈籠猜燈謎的,賣花燈售湯圓的,一雙一對閒聊耳語的,路人也好,過客也罷,都在這個節日裡得到了滿心的歡喜。寂國以上元和中元為盛會,會在飛龍湖畔舉行花燈觀賞大會。而上元時節,即元宵節會持續三天,每一年皇城的居民都會爭睹在九重樓頂和大眾共度元宵的皇上的聖顏。月色燈山滿帝都,香車寶蓋隘通衢——古詩上描敘的,真真的便是寂國上元的境況。
夜深了,熱鬧喧囂逐漸散去,只留下滿地燃燒殆盡的煙火爆竹碎片。三更的梆子聲響過,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
帝都最有名的茶樓“好又來”也到了打烊的時間,只是有個喝酒的客人還賴著不肯走,惹得店小二紛紛側目。這人每晚夜裡都在這裡喝半價酒,喝得不多,但是一直坐著直到很晚。店小二心裡煩悶,卻不好將他趕走,於是常常不管他,三兩地聚在一起賭錢,任那煩人的黑色斗篷自顧自地喝酒。
“來來來,買大開大財運高……”
起伏的叫囂聲在人堆裡傳來,每一次色子撞盅都換來不忿的怒嚎和興奮的叫喊。客人披著黑色斗篷,罩著黑色風貌,正安安靜靜地自斟自酌,微笑著看那些店小二賭錢。
這些人的執著在他眼中是不過是孩童求玩具般可笑,哪怕傾家蕩產在他眼裡也只是小賭怡情。要說亂性的大賭,那便只有以天下為賭局,國家社稷為籌碼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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