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5 20:22

【十三】隻手何堪轉乾坤（二）

大街上密密麻麻都是看熱鬧的人。人的好奇心在作祟，下層小百姓想看看朝堂的高官淪為階下囚，天天被拖出來遊街示眾的情景。

他們會大呼小叫，惡狠狠地會訓斥孩子：“你再不聽話，就把你送到那個殺人魔鬼那裡，讓他把你捆起來狠狠地打一頓！”或是拖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笑道：“還鎮北大將軍，還寂國戰神，還說什麼戰無不勝——那些勝仗都是他用北疆買回來的，是這個狗賊暗地裡勾結凌國換回來的！呸！”

一個臭雞蛋砸在風歸影的臉上，蛋黃蛋白染了他一臉。他吃力地嗅了嗅，是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顯然這隻雞蛋都不知放了多久。風歸影正想著自己餓得生很，一根蘿蔔便準確地砸在了他嘴巴上，害他不禁心裡嘟囔：你爺爺我不是兔子，不喜歡吃蘿蔔。

路過市集，泛黃黴變的菜葉馬上散了他一身。風歸影眯眼打量著漫天的菜葉，只道這“天女散花”的美景比北疆戰場上鮮血淋漓的屍體拋上天空時詭異的畫面要美上一百倍。他只是心裡有些惘然，不知道這些年來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是為了保家衛國，守護北疆，還是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只是為了儲存風氏的名聲？

“其實是我害死他們的啊……”

風歸影低聲喃喃，但是他突然間就說不出話來了，一塊雞蛋大的石頭砸在他額頭上，殷紅的液體流下來，染紅了他整張臉。血順著鼻樑往下流，滴落在蒼白龜裂的嘴唇上。風歸影下意識地舔了舔，只覺得這鹹鹹的腥味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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