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1:盛怒
西裝革履的男人,畢恭畢敬地走進此地唯一一家高階酒店覆命。
“相總,我已經將這所學校所有在校學生全部排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您說的那個人。”他誠惶誠恐地看著相樂生面無表情的臉,感覺到一股森森的殺氣,幾乎要被嚇得尿褲子。
“車子的去向,有訊息了嗎?”相樂生冷聲問。
“有訊息了,被二手車中介轉到了C市出手,我們的人已經將車買了回來,今晚就開過來給您。”助理擦了擦額角不斷冒出的汗珠,雙腿都是哆嗦的,“只是,您的車在中間被轉手太多次,查不到最初的貨源。”
相樂生握緊椅子扶手,指節咯吱咯吱作響,怒意有如實質,排山倒海湧了出來。
“再查。”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罕見的七情上臉,他咬牙切齒,“去請幾家辦事靠譜的私家偵探事務所,順著所有蛛絲馬跡給我查,Z市找不到,就去其它城市找。”
他要不計一切代價,把那個膽敢玩弄他的女騙子找出來。
然後……
他陰測測地笑了笑,眼底凍結冰霜,不帶一絲溫度。
小劇場2:逍遙
白凝哼著歌兒,斜倚在床頭,看匍匐在她腳下的男人,盡職盡責地給她舔腳。
俗話說得好,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宰完那頭肥羊,她可以休息好長一段日子了。
舔完一隻,她又將另外一隻腳塞進男人嘴裡。
一把鈔票灑在床上,鋪成紅色的大網,白凝伸了個懶腰,語調慵懶:“乖,把我伺候爽了,這些都是你的。”
揮金如土的感覺,相當不錯。
這家會所的貨都很出色,面前這鴨子,要臉有臉,要肌肉有肌肉,雞巴也夠大,很合她心意。
正享受著,相熙佑發來微信。
“姐姐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我呀?弟弟好想你,弟弟的弟弟更想你!”
白凝用腳心讚賞地拍了拍鴨子的臉,示意他去漱口,低頭回微信:“最近吃得挺飽,再議吧。”
“別啊!”相熙佑有些著急,“我還不瞭解姐姐嗎?姐姐的胃口大得很呢!你一定是對我不感興趣了,哼~”
他發來張照片,裡面,他赤身裸體地坐在一個趴跪著的猛男背上,一條腿蹬著那男人的屁股,另一條腿隨意搭在地上,大喇喇露出挺拔的肉棒。
“姐姐,你不想和我玩,我們一起玩別人也可以啊,你看這個小哥哥怎麼樣?”
白凝來了點兒興致,仰躺在床上,讓清洗乾淨的男人開始給她舔穴,一邊呻吟著,一邊回覆:“好吧,過幾天我就去看你,話說回來,你五哥不會到處找我,要跟我算賬吧?”
相熙佑站起來,晃了晃肉棒,用他淺薄的小腦瓜思索片刻,答道:“不會不會,我五哥又不缺錢,不至於把這點兒錢放在眼裡,而且,他這個人簡直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對以前的女朋友都挺冷淡的,平時又日理萬機,忙得要死,應該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跟你過不去,你放心吧!”
白凝撥出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好,那你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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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記系列,完。
第八十一章螳螂捕蟬
近來,黃良平諸事順遂,志得意滿。
受制於人,相樂生果然十分安分,幾次暗中給他放水不說,還把陪李政去鄰省參加重要會議的機會讓給了他。
溜鬚拍馬,是混跡官場的基本功,相樂生會的那些討好領導的手段,他也不遑多讓,又比相樂生更加放得下身份,五六天行程下來,順利混了個臉熟,得了李政的幾分喜歡。
一次部門會議結束後,李政將相樂生留下來談話,黃良平擔心相樂生背地裡給他上眼藥,悄悄溜回去,站在門外偷聽。
只聽李政語重心長地提點:“樂生啊,那個市長秘書的名額,我心裡是屬意於你的,但你也得爭點兒氣啊!幾位領導都看著呢,這幾個月,小黃的表現可不比你差,到時候如果他的綜合評分比你的高,我也很為難啊……”
黃良平屏住呼吸,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聽到相樂生的答覆,有別於以往的從容自信,有些唯唯諾諾:“謝謝領導提點,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讓您失望……不過,黃哥的個人能力確實很強,就算到時候真的輸給了他,也是我技不如人……”
黃良平臉上浮現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轉身離開,腰桿子從一張弓挺成了一棵筆直的小白楊,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他沒算錯,相樂生是聰明人,不會拿自己的婚姻和名聲犯險。
更何況,他有些心酸地想,對方背靠大樹,以後多的是升遷機會,心底應該也沒把這個名額看得有多重要。
幾日後的某個下午,他的辦公室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油光滿面的男人挺著大肚腩,提著公文包,一頭撞進來,笑得十足諂媚:“平子啊,還記得我不?”
黃良平從他已經被肥肉撐得變形了的五官輪廓裡,艱難地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頗有些意外:“表叔?你咋來了?”
這位遠房表叔,名叫劉興,早些年腦子活,出去跑材料做裝修,正好趕上了房地產經濟浪潮,賺得盆滿缽滿。
黃良平小的時候,家裡窮得叮噹響,他還跟著父親一起去對方家裡借過錢,也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彩色大電視和櫃式空調,豔羨得要命。
對方借倒是借了,說話卻十分的尖酸刻薄。
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輪到劉興看他的臉色了呢?
對方一個勁兒把他往高處捧:“哎喲!平子你真的是出息了啊!早十幾年前我就說過,這一茬小輩裡啊,屬你學歷高,屬你最聰明!瞧瞧!咱們山溝溝裡也飛出了金鳳凰不是?”
黃良平最忌諱別人提他貧苦的出身,但同時又無法免俗地陷入被人吹捧的洋洋得意中,故作謙虛:“表叔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一最底層的小職員,和你這樣的大老闆不能比!”
“嗐!”劉興理了理衣服,這才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平子你也太低調了,我來之前都打聽過了,你現在管得可多呢!什麼拆遷改建啊、城市建設啊……”
“表叔,我待會兒還有個會。”黃良平雖然和他沒打過什麼交道,但也大概清楚,這個人利慾薰心,唯利是圖,這趟過來,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劉興的胖臉僵了一僵,旋即用更討好的笑掩飾起來,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也知道,叔是做材料的嘛,聽說咱們市要新建一個體育館?我就想……”
“表叔,你太抬舉我了,那個事不歸我管,得走正式的招標流程。”黃良平立刻拒絕了他。
換做平常,黃良平不會把話說這麼死,以他的人脈和手段,暗中幫劉興斡旋牽線,給幾位領導送送禮,打點一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現如今,他升遷有望,便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願意再蹚這趟渾水。
再則,黃良平對於劉興昔日裡的輕慢和侮辱耿耿於懷,即使對方後來並未向他們家追要那筆債務,他也不甘心就此揭過,冰釋前嫌。
所以,任憑劉興把好話說了一籮筐,黃良平一直在跟他打太極,一會兒說這件事不好操作,一會兒又說自己人微言輕,實在是愛莫能助。
至於劉興塞過來的厚度頗為可觀的牛皮紙信封,他也立刻推了回去,義正詞嚴地說:“表叔,紀律不允許,你這不是害我嘛!更何況,無功不受祿,我確實幫不了你的忙。”他可不會被這點蠅頭小利迷住眼睛,因小失大。
最終,劉興垂頭喪氣地出了門。
時間已是初夏,日頭初顯威力,劉興又氣又愁地走出去幾百米,摸了摸腦門子上淌出來的油滴一樣的汗水,坐在規劃局大院角落的涼亭裡生悶氣。
“老哥,有打火機嗎?”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青年和他搭話。
劉興瞅了瞅對方,把zippo打火機從口袋裡掏出來,隔空丟給他。
青年把手裡的煙點著,又客氣地給他讓了一支。
兩個人坐在一張長椅上,吞雲吐霧。
劉興瞄了眼青年,看見他脖子上掛著的工作證。
工程辦設計師,彭何。
“你也工程辦的啊?”他和對方搭話。
“對啊。”青年也很熱情,看看劉興的模樣,“老哥來找人辦事?”
“別提了!”劉興氣不打一處來,“人家架子大著咧!芝麻大點的小事兒,非要端官腔,連我這個叔叔都不認了喲!”
“誰啊?”青年十分感興趣地追問。
“就是你們主任。”劉興把手中的菸蒂掐滅,鼻子裡哼出一口氣,“那小子,良心被狗吃了,剛混出點兒名堂,立馬就忘了本,想當年,我看他上不起學,還出了好些錢供他讀書呢……要不是聽人說,他現在負責這塊兒,抬抬手就能讓我把活接了,我也不至於腆著臉來求他……”
青年笑道:“我還當是多大的事呢!老哥您生氣正常,但這也不能怪我們主任,您有所不知,他馬上就要高升,在這當口謹慎一點兒,也是情理之中。”
劉興抓到關鍵資訊,連忙追問。
青年嘴巴松得很,問一他能答十,說著說著就說漏了嘴:“其實,照我說,您去求我們主任,他瞻前顧後,肯定不願意幫您,不如直接去找我們副局。局裡的人誰不知道,我們副局最欣賞的就是他,倆人平時經常喝個小酒什麼的,關係鐵著呢!再說了,等黃主任高升上去,進了市政府,副局以後有事了說不準還要找他幫忙,現在賣這個人情給你,他還求之不得呢,您稍微打點一下,求求他,這事兒準成!”
“啥?真的?”劉興來了勁兒,拉著他胳膊不撒手,“你可別騙我!真的那麼好辦?”那麼大個工程接下來,夠他吃喝好幾年的了。
“好辦啊!”青年指了指東邊的方向,“我們陶副局的辦公室就在那邊,右邊數第二個房間,他這會兒應該在,要不您去問問?”
“哦……”劉興又犯起嘀咕,“你說這……我又不認識陶副局,貿然過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青年不以為然,“您是黃主任的叔叔,黃主任是陶副一手提拔起來的得意門生,說白了,這不就是一家人的關係嘛!”
“對呀!”劉興眉開眼笑地塞給他一包軟中華,“謝謝小兄弟提點!我這就去!”到了陶副局面前,他只管說是黃良平指的路,對方想必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費心確認。
看著胖男人走進辦公室,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將工作證取下,塞進口袋裡。
他給一個陌生號碼發了條簡訊:“魚已上鉤。”
對方不發一語,乾脆利落地給他轉賬。
比事先談好的,還多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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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記系列,大家好像看得意猶未盡?我覺得開放式結局也挺好的嘛~
白凝自投羅網,可她那麼聰明,也不一定會被抓住對不對?抓住了也能面不改色地編出一套新謊言來搪塞,比如受人脅迫啦,急需錢來救很重要的人的命啦,雖然已經動了心但是知道生哥不會娶她所以破罐破摔啦(喂,你要點臉),等等等等。
當然,生哥也不會善罷甘休就是了,這對小夫妻有得玩呢~
最後,小佑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豬隊友,很棒棒。
珍珠滿4000時,掉落另一個平行世界番外:小佑帶女朋友白凝回家見家長,被真·衣冠禽獸·相樂生盯上,下藥之後強行醬醬釀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