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18 09:24:17
小弟一聽,反倒樂道:
“這臭小子,都多大了,還好這一口?再過幾年,說不準都要當姥爺了,三世同堂,也不收斂點兒?”
朋友們都知道,劉強有一好,就是喜歡舒服下半身,雖已將知天命,可興致依舊盎然不減,樂此不疲地輾轉於歌廳夜總會,以及名目繁多的桑拿洗浴中心,甚或連一般捏腳的地界兒也不放過,總是有請必到,不放空炮,興致高時,還能連發,不是一般地好玩;
原來,昨晚丫又沒閒著,被人約走,去東邊打洋妞,開始,在一家五星級賓館頂層唱歌跳舞,陪伴的均是境外的雞,金髮碧眼,身材高大;
結束時,便各自帶著自己的洋雞,去了亮馬河的一個雞棚,不料,竟被掃黃逮了個正著!
這就算是現了眼了,拘在所裡等著處理,初犯的輕者批評教育,罰款了事,屢教不改的重者,不僅罰款,還得到周邊郊區縣幹半年左右的篩沙子的重體力勞動,名曰勞動教養;
小弟聽後,樂得不行,道:
“是不是你的那份活完了?找人疏通了,人家也應承高抬貴手了,現在,輪到我了,帶罰款去領人?”
方正也夠樂和,點點頭;
小弟道:
“什麼時候去?”
方正道:
“現在,我帶你,進去時,我不跟著,你只管交罰款領人,之後開路以馬斯,我都說好了。”
小弟道:
“那就趕緊走唄,想必丫在裡頭沒少受罪,窩頭鹹菜,倒也屬於健康飲食。”
二人有說有笑地出來,分別駕自己的車,直奔東三環而去;
到了地兒,因是白天,視線良好,為避嫌,方正連車都沒下;
小弟下了車,正準備進去,不料,竟碰著熟人了,原先大院兒的一個發小,做官做到局處間,正領著一個看著也系同齡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出來;
不過,倆發小均沒大驚小怪,就知道這種地界兒忒敏感,算是風口浪尖處,只是意會地眨眨眼,擦身而過,連招呼也不打,其實心裡都明白,年紀不小的老朋友們都夠不服老,依舊好乾那年輕人的勾當,整個老牛吃嫩草,風流不減,只圖快活;
小弟進入一辦公室內,依著規矩交了罰款,開始覺著夠重,又一想,也許吧,打洋妞就是這個價碼,要不怎麼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呢?
以此類推,外來的洋妞也不含糊;
領人時,他還是頭回見識專政機關的臨時拘所,太簡陋了,雖然不是四壁漏風,天頂漏雨,卻也是簡易之極,連灰漿尚不全乎的四壁中,竟像是沙丁魚般擠了那麼多大老爺們,好在天兒已經不炎熱了,否則,時間長了,不鬧痱子,也得發生同志式的雞姦活動;
出來以後,劉強並沒多少悔之不及的意思,衝躲在車裡的方正笑著拱拱手,算是謝了,然後,上了小弟的老凌志,車還未動,就牢騷道:
“媽的,裡面真臭,都快趕上積酸菜了!”
小弟早聞著一股子餿味,啟動後,索性把車窗洞敞,又連忙點菸狂抽,以此來多少減輕汙染的危害;
劉強雖然牢騷滿腹,但已經對於這份餿味習慣了,沒點菸熏熏,而是先顧忌後院起火沒,心有餘悸道:
“我現在不能回家,得上哪兒洗洗涮涮,然後,再美食一頓,好好清清腸胃,你不知道,那裡面的物件,比他媽的豬食都不如,淨是清煮爛菜幫子和蘿蔔櫻子,打嗝都噁心。”
小弟樂得讓煙嗆著了,乾澀著喉管兒道:
“你先電話你老婆,隨便編個理由,也讓她放心,又不起疑,反正是工作唄,老共產黨員還有不敬業,無私奉獻的?”
劉強順嘴胡謅道:
“那還不容易?暗訪去了唄,她準信,還得擔心我的人身安全,千叮嚀萬囑咐的。”
小弟透過後視鏡,瞄著緊跟的方正,又道:
“現在嘛,咱直奔周美食的館子,他那地界兒有淋浴,然後,好好吃一頓,替你壓壓驚,洗洗塵,想必,這回際遇,感觸頗多吧?”
劉強呵呵笑道:
“感觸不在於玩洋妞,關鍵是進局子,原來竟如此不堪,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我是指心理上,打擊太大了!”
小弟道:
“你這才哪到哪呀?照你這麼說,人家正經服刑改造的人,還活不活啦?”
劉強心有餘悸道:
“那是別人,我可是有一回就夠了,能記一輩子!”
小弟開涮道:
“看來你呀,也只能當叛徒,不能當卓婭和舒拉,境界遠去了,老虎凳,辣椒水兒還沒上呢,何況於冰天雪地裡,大義凜然赴刑場、上絞架?”
劉強談虎色變道:
“少跟我來這套!告訴你,哥們兒這回學聰明瞭,要玩,除非上星級酒店開房,除此以外,哪都不去了。”
小弟樂得嘎嘎的,道:
“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再好不過的教育了,整個現身說法,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