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時候，王源一如往日坐在高高的訊號塔上。

下方是繁忙的鐵路。每隔幾分鐘就有一輛列車從腳下駛過。

而王源的工作，就是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十幾裡外同樣高聳的訊號塔。

訊號塔上豎著長長的支架，而支架有水平延伸出長長的活動臂板。透過臂板的位置變化，以及上面的燈光顏色，能傳遞出複雜的資訊。

而王源的工作就是收集這個資訊，同時把資訊再向下一個訊號塔傳遞下去。

雖然雨天霧天，這訊號塔就成了擺設。但大部分時間，資訊的傳遞比聲音還要快捷。

不過由於發明時間並不長，同時培訓人員困難的緣故，這套資訊系統，只在開封到京兆再到鞏州這條線路上建成。而其他線路上用的信號板，只是用來傳遞列車通行與否的簡單資訊。

王源聽說，等到這訊號塔系統全線建成之後，自然協會將會利用這個系統傳遞時間資訊，對全國各大城市的經度進行測算。與透過精密時計測算出來的經度相對照，繪製更為精確的地圖。

王源一手舉著望遠鏡，一手拿著筆。

按照規定，每隔半個小時，訊號塔之間就要進行一次確認通訊。

王源兩個時辰之前交接班，來自於開封方向的訊號一如既往的穩定。

但每收到一次，王源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

他所收到的資訊的最後一位，都有莫名其妙的錯位。直到這一次，看到信號板的那一刻，他豁然而起。座椅哐噹一聲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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