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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愧是死神德萊弗斯，派出一個接我的屬下就是使徒級的存在？

驚訝歸驚訝，但楊柏卻不會產生任何絕望的想法，死神很厲害，但也不是可以掌控一切。

如果他真的有一堆這個女孩般的屬下，如果他真的可以肆意行動，那他為什麼要選擇做一個遊戲玩家般的旁觀者，而不是真正的插手一切。

楊柏篤定，跨過第四重桎梏的存在，對於阿拉德大陸和魔界的一切，一定有著他不知道的限制。

腦袋裡面思緒不斷，楊柏一行人卻已經在那個女孩的帶領之下逐漸深入了亡者峽谷。

“大家都好無趣啊？聊聊天好嗎？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赫達，你們呢。”走在前門的使徒級少女隨意的說道。

“……”一行三人都有心事，根本沒有人搭話。

就算是這樣，赫達也沒有尷尬，而是繼續的自說自話，看起來有些奇怪，有些瘋癲。

“好啦，到了，馬上就可以看到德萊弗斯大人了，好開心。”

“真的要謝謝楊柏先生你，人家和德萊弗斯大人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見面了。”

“嗚嗚嗚……該不會被討厭了吧？”

赫達還在自說自話，可她停下的地方卻是一處沒有任何異常的荒蕪空地。

很快，便見赫達一邊說話，一邊取出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鑰匙，然後對著虛空插入扭動一下。

空無一物的空地上面，一節節漆黑的環形階梯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它的上面附著充斥著死亡氣息的濃郁黑霧，頂端完全看不到盡頭。

蹦蹦躂躂的跳到了第二節臺階上，赫達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開始前進，或是跳兩節，或是跳三節，好像不會正常爬樓梯一樣。

眉頭微皺，楊柏的心情越發怪異，卻只能跟上她的腳步，踏上了這個充滿未知的階梯。

走了不是很久，周遭的景色便開始變得模糊扭曲起來，楊柏明明沒有任何的感應，卻察覺到周遭的空間可能出現了變化。

這或許就是突破了第四層之後才會出現的能力吧？

繼續向上，扭曲的景色被取代，徹底變成了一片漆黑。

行走在階梯上，上方的視線限制很大，只能看到幾層遠的地方，下方原本模糊的景色也已經完全消失，彷彿完全置身於了黑暗之中。

走在這裡，讓楊柏不由得回憶起第一次面對死神勢力時所處的黑霧空間一樣。

無論是什麼路，終究還是要有一個盡頭的，上方“噠噠噠”的腳步聲停止，等楊柏回過神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站在了一處無比空曠的陰暗大殿之中。

猛地回頭，通往這裡的階梯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原本跳脫的動作一下子變得拘束起來，剛剛還像是野孩子一樣的赫達瞬間變得像是一個高貴的公主，每一步都走得很淺。

最終，一行人來到了大殿盡頭，在他們面前是幾節不像是給人走的階梯，階梯之上是一尊由骨骸和黑色粘稠物組成的王座，王座之上坐著一個周身被黑袍遮蔽的身影。

他露在外面的，只有兜帽下那蒼白的骷髏頭，骷髏頭眼中空洞，充斥著怪異的虛無感，也不知道是偽裝、面具或者真的是那樣。

最詭異的，還是那斜放在王座邊的巨大鐮刀，它的位置正好處於那人影的頭側，彷彿下一秒就會斬去他的頭顱一般。

“好久不見，德萊弗斯大人。”抓起自己的裙襬，赫達尊敬無比的行了一禮。

“謝謝你願意把我的客人帶到這裡，赫達。”死神沒有開口，卻傳出了聲音，聲音聽不出男女，甚至他話音剛落，楊柏就完全忘記了他的音色。

“不，德萊弗斯大人，這都是您謙卑的僕人，赫達應該做的。”

楊柏發現，赫達在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低著頭，完全不敢抬頭看，倒真如她所說的那樣“謙卑的僕人”。

能讓使徒級的存在這樣對待，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審視著上方的死神，偏偏楊柏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壓力或者威脅感。

這很奇怪，當他實力還未突破第二重桎梏的時候，他都曾在那些突破了第二重桎梏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

“德萊弗斯大人，我的人是被您擄走的吧？”見死神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楊柏索性直接問道。

他這樣的行為顯然有些不敬，不過楊柏無視了一旁用充滿殺意的目光看自己的赫達。

“沒錯。”死神非常自然的回答了。

“那麼您讓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歸還他們嗎？”楊柏追問道。

“這當然也是理由之一，不過我和楊柏先生也算是神交已久，這次請您來，主要還是要討論一些事情的。

告訴您一件事情，其實赫爾德的行為是包括我在內的幾位預設的，不過沒關係……因為現在我的想法出現了改觀，其實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你可以繼續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會阻止，甚至可以提供一些幫助，而你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我所需要的，會在結束的時候自行收取。”

“只要您開心就好。”楊柏沒有追問，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知道就算問，人家也不會回答，現在他只希望這件事能夠順利結束。

“呵呵，我很喜歡你果斷的性格，但你也很謹慎。不過但我這個人很謹慎，所以需要你一句話，放心，不需要什麼契約，只是口頭約定就可以了。

只要你答應我們之間的約定，你的人我全部都會放走，你也會發現你的計劃將變得更加順利，是不是很不錯？很公平？”

死神的話，讓楊柏回憶起了昨日之巴斯頓的警語，包括剛才的回答，他也在避免“允諾”。

“抱歉，我可以拒絕嗎？”深吸了一口氣，楊柏沉聲說道。

“當然沒問題，不過如果這樣子的話，你就要經受我的一場考驗，並且……無法帶走任何人。對了，還有那個女孩，也要留下來。”死神的語氣依舊平淡，並且指了指賽麗亞。

“抱歉，我可以拒絕嗎？”楊柏又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很可惜，這一次……不可以。”

攥緊了手中的拳頭，死神的回答讓楊柏心中怒火中燒，卻無處發洩。

死神的意思很簡單，答應他的“口頭約定”，楊柏可以帶走多洛莉絲等人，似乎毫無損失。

而如果他拒絕，他不但會經受未知的考驗，而且還要留下賽麗亞，並且毫無回報，簡直……和土匪沒有區別！

而他要怎麼樣？暴跳如雷？撕破臉皮？去挑戰死神？

楊柏比誰都清楚……他不夠格……

感受到身邊越發濃郁的死氣，他懷疑德萊弗斯可能只需要一個念頭，他就會無聲的死在這裡！

他明白了，從他踏入此地的那一刻開始，公平二字就已經蕩然無存。

看向身邊低著頭渾身顫抖的萊恩斯，還有一臉迷茫的賽麗亞，楊柏猶豫了，他真的能夠拒絕嗎？明明看起來只需要他一句話，就沒有問題了……

多洛莉絲等人會得救，賽麗亞也會安然離去……只需要他一句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沉默中的萊恩斯卻猛地抬起頭來。

“隊長，拒絕他！”他的眼睛通紅，牙齒被咬出了鮮血，但目光卻無比堅毅：“不要顧慮，不要低頭……我知道的，您不是那種甘願把一切選擇權都交給別人的人！”

“我……我也是這樣想的，下決定吧，楊柏先生。”賽麗亞也笑了出來，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楊柏沉默了，他知道的，就算答應了死神又如何？那也只不過是把選擇權交給死神而已，天真的寄託於他會信守承諾？

必須要承認，楊柏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冷靜的，不是那種為了大局可以放棄一切的人。

因此，他才會選擇為了多洛莉絲等人孤注一擲，來到了這個充滿了危險和未知的地方。

理由……就是因為他不願屈服於現實。

而現在，他卻要屈服了嗎？

“抱歉，我選擇拒絕！”抬頭看向了王座之上的死神德萊弗斯，楊柏冷聲說道。

或許現在他別無選擇，但是他會活下來的，總有一天，他會讓這高傲的傢伙低下他尊貴的頭顱！

——

寫到這裡，可能會有朋友不理解：“主角是蠢貨嗎？明知道可能是送死還送上門，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在我的設定中，楊柏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願意屈服現實，他對待敵人冷酷，但對待朋友夥伴卻非常溫柔。

他不願意為了自己所謂的大局而放棄朋友，就算去做毫無把握的事情，這是他的信念。

而且你們要知道，已經出了卡拉卡斯這碼事，楊柏就註定了無法逃避。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他放任了這件事，就當做不知道，那麼在未來同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在他的同伴，或者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去解決這件事，就算可能是羊入虎口。

總之~~~3000字一章奉上，預計六百章完本，最終話突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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