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你還不知道,就在剛才,我已經答應嫂子了,認你們一鳴當兒子!”
老段樂了,點著頭,又把目光遊離向前方人堆處道:
“時不常地,也關心關心我老伴兒,她還年輕,跟你年紀差不多少,不能因為我耽擱下半輩子,那樣不合適,也落俗,對得起誰,不在乎這個,你說呢?”
這話讓黃和平沒法接,只得含糊地點點頭;
至此,老段的託付似乎已經終結,再沒的說了,恐怕也累了,閉上眼,深深地喘口氣,一時無語;
黃和平本以為,與一位忘年交的老大哥的交流就此畫上句號,正待起身,把位置讓給王姐,以備他們至親之間做最後的訣別,孰料,老段又睜開眼,虛弱地呼喚他;
他本就還未起身,聽著招呼,馬上重新跪實在,打起精神,準備領略老大哥最後的囑託;
老段詭異地眨眼道:
“老弟,我有句話要問你——”
黃和平點點頭,但不知老大哥還有什麼要囑託的?
老段突然笑道:
“這事兒呀,不能讓別人聽著,你還是把耳朵伸過來,咱們悄悄地幹活,打槍的不要——”
黃和平知道,若非老段的意識已經迷亂,不會這麼做,定還有要事尚未交待,於是便把耳朵貼上去,幾乎要挨著老段的嘴了;即使在這種情形下,黃和平仍不失為冷靜沉著機敏過人,就在老段的耳語即將出口時,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聽這將死之人耳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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