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曾在大白天打著燈籠,在街上尋找上帝。隱藏在他充滿荒謬的行為藝術背後,是他要告訴世界的一個嚴肅命題:上帝只是個形而上的假設,不會存在,也無處可尋。
向秀也有用來表達自己面對世界態度的獨特行為方式——打鐵,或者澆園。
《晉書·向秀列傳》載:“康善鍛,秀為之佐,相對欣然,傍若無人。又共呂安灌園于山陽。”
——於是,那把沉重的大錘掄起來了。
面龐黝黑,爐火熊熊,蹲踞的向子期緊夾火鉗,揚臂舉錘的嵇叔夜打鐵叮噹。兩個文靜的書生,此時是樹下一對赤膊揮汗的鐵匠。
打鐵是為了“以自贍給”,貼補生活嗎?
是,也不是。他們鍛造的是鐵器,同時也是在鍛造內心。風箱叭嗒,火星迸濺,風箱鼓出是無意用世的決心,鐵錘下濺出的更是他們離世遠遁的政治立場和人生態度,還有就是一種充滿詩意的生存。
海子,那個將自己生命丟在鐵軌上的年輕孩子,曾在一首詩中這樣說,“漢族的鐵匠打出的鐵櫃中,裝滿不能呼喊的語言”。
既然不能呼喊,那就默然。所以,向秀與嵇康,相對欣然,旁若無人。乃至此時已貴為高官的鐘會遠道慕名而來造訪時,那把高傲的鐵錘依然舉落不停,打鐵之人對客人絲毫不加理會。
彼此無言。難堪的長久沉默過後,在鍾會離開時,嵇康才問:“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答者悻悻:“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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