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變化的,只是比秦棲小很多罷了。
之前幾次顧離都沒好意思說,如今認了義母,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和長公主的感情更加融洽了,終於道:“娘,這次我的衣服顏色可不可以素淨點?”
她不想再穿紅色了。雖然好看,卻終究覺得彆扭。長公主笑道:“當然,這次要讓棲棲穿紅色。”
皇宮之中,秦棲的及笄禮交由德妃負責。德妃是四妃之一,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膝下一女正是玉倩公主程嫣。
昭陽殿。
德妃又來請示秦棲及笄禮的事情。皇后這幾日染了風寒不大愛動。寧蘭公主進宮來陪伴在其身邊,也算有些慰藉。
“棲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一般。雖說是從小被捧在掌心上長大,但是那孩子自出生就承受著非人的痛苦,著實不易。皇上時時擔心她會早夭,始終放心不下。如今她炎毒雖未解,卻不會再發作。又及成年,實在是雙喜臨門。”皇后感慨著。顯然,秦棲能活到成年,所有人的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皇后繼續道:“本宮的意思,多請些和棲棲年紀相仿的小姐進宮來。棲棲愛熱鬧,便遂了她的意。我們這些人也不必一直陪著她們鬧,反倒拘著她們放不開。”
德妃點頭。“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昨天皇上也說要辦得熱鬧一些,多請宗室女和高門大戶家的小姐進宮。如此看來娘娘是和皇上想到一塊去了。”這話裡奉承的意味多了一些。
皇后笑著接過寧蘭公主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總之本宮這些天精神不濟,有勞妹妹費心了。”
德妃躬身施禮,“臣妾理應為皇上和皇后分憂。”
送走了德妃,寧蘭公主道:“母后,德妃來了幾次了,怎麼還拿不準主意?”
皇后讓女兒坐在自己身邊道:“她不是拿不準主意,是不敢拿主意。棲棲的及笄禮皇上極為看重。交給她辦是對她的信任,她怕辦砸了。德妃性子爽利,這般小心謹慎,可見她心中是有著打算的。”
一直低頭聽著的寧蘭公主聞言抬頭,“什麼打算?”
“玉倩已經十六了,她這個做母妃的難道會不為女兒的婚事打算?”皇后看得清。德妃就這麼一個女兒,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她自然要為女兒爭取個好人家。
公主嫁人說來好聽。可是真正的名門望族有幾個願意迎娶公主的?無論公主如何,終究是君臣有別。娶了公主,就相當於時時要恪守君臣之禮,片刻不得放鬆。
能像長公主和秦文博那般琴瑟和鳴的並不多。寧蘭公主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孀居多年,不願再嫁。
“淑儀不是也到了成親的年紀?”姐妹們相繼成年,便要一個個嫁人離開皇宮。幼年時姐妹們一同玩鬧的場景終究是難看到了。
提起淑儀公主程婉,皇后搖頭道:“她才因為和棲棲動手的事情被你父皇禁足在寢宮。不過她的婚事反而比玉倩好辦得多。”
這話一說出來,寧蘭公主立刻明白了父皇母后的意思。程婉的母親是柳才人,因為誕育公主有功被封為修儀。位份雖然不高,卻也不算低。可惜柳修儀自從生完淑儀公主後便沒有再承寵,這麼多年早已經被正允帝忘記。若不是淑儀公主時時鬧出一兩件事被正允帝斥責,大家幾乎也要把她給遺忘了。
為什麼明知道秦棲受寵還要去招惹,說到底還不是想吸引大家的目光。聽皇后話裡的意思,顯然給淑儀公主選擇的駙馬門第不會太高。
“淑儀也不容易啊!”寧蘭公主平日不在宮裡,對這些姐妹倒是比旁人多了一些手足之情。
皇后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目光中滿是慈愛。“寧蘭,你當真不願再嫁嗎?”
寧蘭公主聞言輕輕搖搖頭。“母后,女兒如今過得很好。”
皇后點頭。自己這半輩子對得起家族,對得起皇室,卻唯獨虧欠了女兒。本也是為她千挑萬選了一個駙馬,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是造化弄人。
這幾天京城裡最好的首飾鋪子生意火爆得嚇人。匠人師傅幾乎是不眠不休在加班加點地打造首飾。奉安郡主的及笄禮要請京城貴女們進宮,雖然請帖還沒有發出來,但是誰家沒有一些人脈關係?這種訊息一經決定就傳出宮了。
武思然自從聽到這個訊息後,就開始為兩個女兒置辦衣服、首飾。已有的衣服都覺得不好看,請了裁縫做了新的衣裳。又取出已有的首飾比量一下,覺得樣式有些舊,派人送去了首飾鋪子改樣式。
顧茵看著忙忙碌碌的母親,勸道:“娘,您別忙了。這是奉安郡主的及笄禮,我們不過是去湊個熱鬧而已。”
“你啊,病好了就這麼消極。如今你正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見人,讓人們都看看你這顧家大小姐是多麼優秀。”武思然說完大女兒又轉頭數落二女兒。“萱兒這次也要好好表現。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別整天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顧萱無端被牽連進來,無奈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武思然走後,顧萱道:“大姐,你有沒有覺得娘最近有些不大對勁?”
顧茵仔細回想了一下,皺眉道:“倒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只是……感覺話多了些。”
武思然是個有城府的。原本有什麼心事並不會說出來。可是最近幾天,顧家兩姐妹發現她整天風風火火地忙來忙去,似乎永遠停不下來。
“祖母病倒了,娘要管家理事,忙碌起來難免話多些。”顧茵想到了這個合理的解釋。
康園。
秦棲看著教養嬤嬤送來的禮儀流程,皺著眉苦著臉。“好多項啊,記不住。”
“不是說有人引導嗎?你為什麼要記?”顧離坐到她身邊看著她手裡的單子。
“嬤嬤說,記住了心裡才有底。到時候面上不會露怯。”秦棲繼續苦著臉看著流程單。
“你會露怯?”顧離可不信。這位小郡主就是在皇宮裡橫著走的人,怎麼可能露怯?就算禮儀上真有什麼問題,估計圍觀者會覺得比她尷尬。
“當然不會啦!”皇宮嘛,自己從小玩到大的。被眾人圍觀她也已經習慣了,怎麼會露怯?如此想著,秦棲將手裡的單子一丟,攀住顧離的脖子。“還是離姐姐最好!”
自己也不過就是和其他人一樣寵著小兔子而已,說什麼最好呢?顧離總是將自己的行為和其他人的行為做對比,如此覺得自己對待秦棲並沒有格外的好。她不懂的是,旁人對秦棲再好那也只是旁人。在秦棲心裡,只有顧離的好才是她最想要的。
秦棲的心思一直很簡單,她喜歡顧離,那麼她就只要顧離的好。其他人再多的寵愛,也無法和她的離姐姐相比。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秦棲的及笄禮如約而至。她和顧離提前一天住進了皇宮。及笄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