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近衣櫥，找到那件灰色的大衣。身後卻有人貼過來，一把抱緊我的腰，接著是臉壓到我的後背上。我站著沒動，後背上她的呼吸越來越重。

在深夜裡，宇宙會產生許多奇蹟。兩個原本不可能再相對言語的人可以重新滾到一起，像兩隻迷亂的野獸一樣，嚎叫著吞噬彼此。這也許並非黑夜的作用，而是我們的宿命。

然而我在佔有她的時候，腦子裡卻在想著小米的身體：光滑，稚嫩，白皙面板下靜脈畢現、暗湧蔓生。

她的反應異常強烈，戰事結束後，身體的顫抖持續了半分之久。

我們並排躺在床上，我的脖子上圍著那條寶石藍色的圍巾。我慶幸自己沒有在剛才的戰鬥中被她勒死。

她喘息甫定，將我脖子上的圍巾緩緩抽出來，然後爬過我的身體，躍下床，將圍巾扔在沙發上，進了衛生間。從背後看，她的身材還保持得很好，曲線依舊動人。但從前面看——我沒有仔細看——當她伏在我上面時，我一直微閉著眼。這具觸感和溫度均已久違了的身體，比三年前的任何時候都要歇斯底里的瘋狂，我怕自己一睜開眼，雙方的情慾瞬間都蕩然無存。可是從前一對堅實的乳，現在真的鬆軟了些，這是不需要看就能感受到的。

她洗完澡，穿好衣服，拎起不知道拎著有何意義的包，微笑著說：“我們這算不算又破鏡重圓了？”

我茫然地望著她，無法給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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